手术后,闻羽棠没有辜负简翛肝,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她仍旧拼命地复健。
七月下旬,她顺利通过体检,医生笑呵呵地称赞她,恭喜她即将出院,只要小心养护,过不多久,便可以逐步恢复正常人生活。
于是简潮做主,他们家三口在私人会所又多住个多月。
简翛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会所环境优美安静,设施方便齐全,他恢复低强度运动,陪伴闻羽棠同时,坚持每日晨跑半小时,并逐步加入重量训练。简潮还自告奋勇,每天傍晚都手把手教他打高尔夫球。这种时候,通常会有护工扶着闻羽棠在附近观看,简翛健康肝脏在她身体里生长着,让她摆脱多年来黄疸,皮肤恢复年轻时白皙与红润。
“高尔夫不止锻炼身体,还锻炼人思考能力,以及心理素质。”简潮站在背后替他纠正姿势,“十八个球洞,路途上可能会有各种意外,你都要想办法,让球回到最优路径,克服重重阻碍,走到最后胜利。是不是很像人生?”
不知何时也变得潮湿。
“疼啊。纹身师说,这里最疼。可是,疼才记得住……”简翛眼角血丝遍布,笑容中带着道不尽歉意,“好看吗?”
月时宁泣不成声地点头。
“还没完成,手术疤痕要半年以上才能彻底稳定,到时候这条红色线会变浅,变得更接近旁边皮肤颜色,所以下半部分要再等等。”简翛抓着他手指,轻轻划过伤疤,“这里,可以纹上条光路,就像月亮天梯那样。”他抵住他额,“只要看到就会想起你,再也不会忘记。宁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哭好不好……”
月时宁拼命摇头,怎可能不哭呢,他眼泪从简翛因为呼吸遗忘而被送进抢救室时候,就开始滴滴地累积,早就积满只巨大沙漏,走路都不敢用力过猛,生怕碎掉……如今沙漏被简翛亲手倒转过来。
简翛不置可否,在他定义里,人生并没有统胜利标准。
虽然好久都适应不自己失忆状态,可眼前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场景,家里明明才添两个宝贝孙女,期盼已久父亲却把大部分注意力投放在自己身上,简翛受宠若惊同时,也常常会产生种割裂感。
得到梦寐以求东西,本该觉得幸福,可这种与家人过度亲近生活于他是很生疏事,他完全不知该怎样应对。简潮林林总总向他讲述回国后这平平无奇两年,他竟与绝大部分同龄人样,每日公司与家两点线。
简翛表面平静,内心却困惑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活成这种样子。冥冥中,他总觉得身体中被掏走什,那种空落落感觉像只夜行性
“你好笨啊……怎能把忘……”
月时宁哭好久才平复,身上泪痕遍布,也分不清究竟是谁。
哭比工作更累,脑袋嗡嗡响,累得他步都不想走,就地躺到简翛腿上,闭着眼睛埋怨他:“什时候想起来?既然想起来,为什直都不回复信息呢……”
简翛边用手指替他梳理被泪浸湿头发,边叹口气:“说来话长。”
忘记月时宁确是意外,可这久找不回这段珍贵记忆,却是拜简潮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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