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也很自然：“也想你。”甚至……有些太自然。

三月开头，他第三次去医院复诊。X光确认手术地方恢复得很好，能日常活动，甚至医生都批准可以正常性生活。恰好那天，海航也打电话通知他提前半个月安排好重新入职体检和测试。周其琛算，从停飞休息做手术到那会儿，他也只是整整三个月没飞而已。

这两天虽然郎峰不在他身边，可他从郎峰那儿也学来两手，比如项目管理。郎峰把自己生活管理得像个复杂而井然有序项目，周其琛甚至怀疑他针对谈恋爱这件事暗中有个甘特图。那些花里胡哨效率工具他学不来，可是他也认真拉个Excel表，根据自己未来年内预计飞行小时数做个估计，凑凑银行账户里面零，发现他如果这年里面辛苦点话，也许是能在年底前凑够小时数，赶上升个四道杠，之后没准能在明年年初、过年之前攒够他当初目标。

他对他妹妹周其瑞印象，其实停留在她十二三岁那会儿。周其瑞不像他，从小听话，而且学习很好，次次月考英语和语文都是第名。她尤其喜欢英语，自己去学校图书馆借好多原版英文故事书，还动不动就抽出来考考周其琛，每次把周其琛问懵她都挺得意。每每这个时候，周其琛都可自豪。在他眼里，周其瑞就像块净土样，所有他有过和他没有过少年意气，她都应该有，都值得有。

周其琛记得他决定转业民航以后第个想到，其实就是他以后可以飞世界各地，可以带周其瑞出去玩，或者给她买点外文书看。那时候，他就有这个很奢侈想法，他要送她出国读书，他觉得她英语那好，又想解外面世界，定会愿意。

只是后来，有被逼出柜事，让他计划不得不搁置。刚刚离开家去深圳那年他还抱有希望，是不是地会飞信找周其瑞说说话，后者不住校时候也会回他。后来，也许是父母跟她说什吧，她回复自己回复得越来越少。直到回沈阳那次，他心里最后块净土也没。

那年，周其琛正好在准备考试——民航飞行员必须要通过ICAO四级英语等级考试。周其琛开飞机方面不用怎教，但是这方面可以说是从零学起。他大半夜里埋头苦读时候，总是想到周其瑞，那时候过ICAO四级是他简单目标。后来ICAO考过，他目标变成回趟沈阳见到周其瑞。

目标是混沌生活里面靶向，周其琛自以为是挺需要目标过日子人，没有目标他会开始诘问生活意义，然后切归于虚无。所以在个个假想目标中，他过年又年。如今，他无限接近那个目标，这种虚无感又将他击中。支持他过日子是这些目标，可是支持这些目标是他心甘情愿臆想。手术之后那天他跟方皓说话，那时候他确实情绪低落，可他说话也是真情实感——他其实不知道周其瑞想要什。也许她不喜欢英语，或者也许她喜欢上别，也许她也谈恋爱，甚至染发……

周其琛瞬间想到郎峰和郎逸。然后他控制住自己不去想，羡慕这种情绪，开豁口就没个头。他得到郎峰，命运已经对他有所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