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校啊。”周其琛像是自言自语,说句。
“哪个医院?”
对方报地址以后,周其琛句话也不想多说,就把电话给挂。
三年,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就像是个溺水人,不断被海水深处漩涡往下吸。海水波涛汹涌,他不得喘息。即使他已经在慢慢浮上水面,越到海面越亮堂,他已经能看到属于大自然光——可旦松懈,身后漩涡又把他吸进去。
“……操。”他忍不住骂出声,锤下床,连带着床板都晃悠着,金属支架传出吱吱呀呀响声,把无处落脚愤怒也
周其琛自嘲似笑声,然后冲着话筒轻轻说句:“他们是什人……还真不知道。”
他把向伶牙俐齿周成潞说得时间没话。她只好说:“知道这两年,你……不容易,这次回来趟,他们看在这个份儿上,也许就对你既往不咎呢,家人和和气气多好。你说你啊,真是可惜……”
周其琛没让她说下去,开口说:“手术费多少钱。”
周成潞则是毫不气馁地继续道:“打电话是想让你回来看看,你爸昨天晚上刚刚进手术室,现在还没醒过来呢。医生也说,他心脏不定能撑得过多久呢,你要是这次不来……”
“他低保,报销比例总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妈不挣钱,爸存折里有几个钱也清楚,您也说家人,那咱也痛快点。要多少钱,您说个数吧。”
这晚上熬到最后,周其琛冷静是冷静,可却是睡不着。他感冒非但没好转,还有加重迹象。医生给消炎药他也吃,可耳朵还是抽着疼。
在半梦半醒间挣扎半宿以后,大概清晨六点多,他被个电话拽到现实里。
第反应当然是以为郎峰也冷静,该给他来电话。可仔细看,来电不是郎峰,而是个国内座机号码。
对面声音刚响起来,他就后悔。
“阿琛啊,你回家趟吧。你爸出事。”
周成潞也就说:“加上住院费和医药费,目前二十万,后续药还没算。”
周其琛没说话。
“如果是最后面,你也不见吗?”
周其琛想想,突然问电话那边:“……阿瑞呢。”
“她呀,丫头快高考。你妈意思是不要打扰她学习。她也住校,应该是没告诉她这事。”
打电话是他姑,他爸大姐周成潞。周其琛他们家里面跟他断绝关系以后,消息估计迅速传遍周家上下,整个三年过去,别说电话,过年时候句祝福都没有人给他发过。他不用想,也知道到底发生什。
他顿好几秒,在假装没听见挂断和回答中间挣扎良久,然后才开口说:“妈呢。”
“……你居然接电话,真是太好,就怕你换号,不接,或者联系不上。哎呀你可不知道,这两天们是操碎心……”周成潞是个小学老师,嗓门很大,平日里面讲话就很声情并茂,这会儿语气更是夸张。她没回答周其琛问题,倒是把他爸情况讲下。其实也不是什天塌大事,就是突发心梗,送到省医院连夜搭个桥。
“大姑,妈呢。”他又问遍。
“你妈那个人……你也知道,没有你爸首肯,她想找你也不敢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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