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得说。下次……别挂
电话，给点时间。”
“嗯，有时候也不习惯电话里说这种事，面对面比较好。也不是生气，就是……也在消化自己
情绪吧。其实后来想，送完恬恬回家，
个人冷静下来，第个就是打给你。公司领导都排在你之后通知，别朋友打电话到早上才打通，第个想打给你。”
郎峰见他这
说，眉毛又皱起来
，还在反复想自己当时那种公事公办语气和态度。又是周其琛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别想。见着你就都好。”
郎峰借着这个话茬，突然开口：“其实这快赶过来，主要是不放心你状态，但也确实有点事想当面告诉你。”
周其琛条件反射般地开始紧张：“你……”上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得到新闻就是两个人即将跨着两个大洲异地恋。
地方，第二个念头是，得活下去。
“后来他们跟说，做三次机动，左转右转再左转，最后关头还有在调整飞行姿态。其实这些都不记得。那三十秒记忆好像从脑子里消失，什数据都不记得，记起来只有恐惧。再有意识醒过来，就是在农民菜田里。命好，赶上土刚刚翻过，所以也算有个缓冲吧。因为断太多骨头，那瞬间又疼得晕过去。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
“不愿意回想起来这件事，其实也不是因为后果。身体上疼痛是具体，熬熬就过去。还是不愿意回想起当时状态，被恐惧主宰，除本能以外，什都没剩下，那种感觉……太恐怖。
“三天之前，意识到脚刹也不管用那刻，这种感觉就又回来。只不过这次，如果失败，结果严重得很，不再是个人生命安全，而是百多个人。这几天每每闭眼，眼前不是廊桥，而是歼-15驾驶舱最后样子，在弹射那瞬间，巨大压力压强变化模糊视线，什都看不清。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对影响……远远比想要深。”
又是很久沉默后，郎峰才开口说：“对不起。”
郎峰看出来，先安抚他：“是好事，你别担心。”说完又补句，“觉得是好事。”
他拿出手机划拉两下，停在封邮件位置，然后把手机递给旁边周其琛。
周其琛看第眼，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从床上站起来，从头到尾又看遍。邮件主体是聘书，中英文两个版本，他读完中文，又把英文也读遍。发件人邮箱和结尾落款都能看出来，是海航，自家人。他当年也收到过非常类似封邮件。
还是郎峰先开口：“直听你说，海航从几个月前就在招330机长，就去试试。”
周其琛没想
轮到周其琛愣：“怎……”
郎峰深吸口气，才说：“之前那个电话。”
“哦，是当时太累，不想再解释遍。没事，你人都来。”郎峰突然出现其实让他根本没时间反应，他甚至多想秒他是否应该继续介意这事儿，最后还是作罢。
郎峰继续道：“其实应该问是，你怎样？你还好吗？”
周其琛倒是又给他解围：“同样意思，不同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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