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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遭遇如梦场,危野醒来时,坐在床上愣会儿,然后就照常起身去灵堂。
今天是下葬日子。
送葬仪式很隆重,长街上队伍浩浩荡荡,乐队追随两边,哀乐响彻安城上空。
主持仪式是专业人士谢束云,谢钧崖没戴孝,只是换件白衫。他不紧不慢走在危野身旁,侧头,瞥见危野白肤乌发,眼尾红透,像水墨画染
“不叫文修?”谢文修低声轻笑。
“可以吗?”危野有些茫然。
“可以。”
黯淡月光勾勒出高大身影,谢文修在床边坐下,皮肤苍白,眼眸深黑,“死,你不高兴。”
“开始以为是高兴,不想被人看成是你附庸。可是。”梦让危野得以吐出心底话语,“过几天……”
黑影动作倏然怔住,掌下感受到缎面布料。
“唔……”危野眉头微蹙,睡得不太安稳。身边有轻微响动,他迷蒙睁开眼。
床边阴影浓重,深邃黑眸隐在黑暗里。
妈呀有鬼!浑身汗毛倒立,危野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害怕出声。
“呜呜呜系统你怎不告诉声!”
谢束云说得挺吓人,危野和在旁谢文修却都没放在心上。毕竟谢文修从没离开过,头不头七又有什分别。
但危野还是早早上床。手中照片纸张微显摩挲痕迹,能看出拥有者爱惜来。“文修……”
谢文修过去只听过他叫自己“大少爷”,两人隔着道屏障,从未产生过任何形式接近。
最近却常能听到这个亲密称呼,或许是在名字主人去世后才鼓起勇气,又或许是迟来情感发酵……谢文修仍旧想不明白,他只是听着对方柔软多情嗓音,犹如细柳拂过水面,在心中蘸开道道涟漪。
“今天是头七,你要是能回来见见就好。”抚着照片上男人脸,危野又自嘲地勾勾唇,喃喃自语:“还是算,你就算有想见人,也不会是。”
他睫毛颤抖得厉害,“好想你。”
“如果能重来次就好。”危野呜咽,声音酸涩,“们在起这久,却什都没来得及发生……”
心里揪下,但谢文修沉默着,身体没有心跳。
他此时仿佛被分成两半,半想冲动告诉危野,自己直在他身边;另半在告诫自己生死有别,不能因为时心动拴住对方。
谢家长子向来沉稳自持,最终还是理智占上风,他沉默半晌,只是轻声开口:“睡吧。”
001:【。】
就知道他会怕成这样,才没提醒他,没想到他自己醒。
危野不敢置信地死死捂住嘴。半晌,他颤着声音,“大少爷?是梦吗?”
谢文修怕吓着他,“是梦。”柔和磁性声线在黑暗中好似催眠,声音吹拂过来,危野眼皮不由自主再次轻阖。
“大少爷……”他变得半梦半醒。
谢文修说:“没有其他想见人。”
但危野只是起身穿过他,熄灭桌上灯后钻进被子里。
危野辗转反侧许久,眼皮终于阖起。时间点滴过去,睡梦中,隐约听见西洋钟敲响报时。
窗外夜色沉重,阴云密布,午夜十二点,沉寂床帐忽然无风自动。
床上美人翻个身,线条优美小臂悬在半空,纤细白皙,仿佛不受凉风。谢文修忍不住伸手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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