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瞬息万变,要回去修整军队。而且现在待在安城,会给你带来危险。”谢钧崖简要说着理由,忽然起身,从行李里掏出把枪,放在危野桌前。“世道不安稳,送你个东西防身,离开这段时间你要小心。”
如果是别礼物危野还会推脱,这东西却实在是送到他心坎里。他目光凝聚在枪身上,“可是不会用……”
“来教你。”谢钧崖示意他站到窗前。上前步,从身后教他怎端枪。
除手上触碰,他动作称得上彬彬有礼,胸膛与危野隔有二十公分距离。
窗户是打开,对面大树上架着半个废弃鸟巢。危野在身后人细致指导下按下扳机。
他怕怕好不好,危野心说知道越多越不是好事。但副官已经接着说下去,“昨天抓到两个人,又顺藤摸瓜找到三个在安城潜伏,经审问……是大帅手底下人。”
危野目光怔,没想到马大帅这快就向谢钧崖出手。他看眼谢钧崖,对方仍然很镇定,像是早就想到这种结果。
副官问:“这些人怎处置?杀吗?”
谢钧崖看危野眼,有条不紊道:“派人给父亲送回去。”
这种时候叫父亲,有股子讽刺意味在里面。他说话时轻轻敲下桌面,门外副官心领神会,不仅是送回去,还是要把人头送回去。
哪能不信自己救命恩人?他抿抿唇,“那来帮你?”
“多谢大嫂。”谢二爷从不知道脸皮薄三个字怎写,噙着笑等他。
白皙如玉手夹起蒸饺递到嘴边,谢钧崖张口叼住,慢慢咀嚼着咽下去,眼睛却始终在他身上。
盯得人头皮发麻。危野睫毛颤颤,“你左手难道不能用勺子喝粥?”
谢钧崖笑笑,端起粥碗,喉结滚动,饮而尽。
砰!鸟巢崩碎坠落,危野也被意料之外后座力震得后退步。
正撞入谢钧崖怀里。
“嘶,你怎不提醒下……”危野揉着手腕回头,蓦然对上谢钧崖幽深黑眸。
沉甸甸情绪像是要把他吞噬。危野瞬间被吸进去,几乎忘
在危野面前既显示从容手段,又隐藏过于狠辣面。此时谢钧崖将刀刃藏在尾羽里,像只极力吸引伴侣视线孔雀。
危野目光也确在他身上停留下来,他嘴唇动动,欲言又止,但想说话已经写在黑亮双眼里。
谢钧崖自觉铁石心肠,不需要任何安慰,此时心里也暖洋洋,真想像昨天样紧紧抱他抱。
副官离开后,谢钧崖开口:“过两天商队出发去临省,要跟他们起离开。”
危野吃惊,“你伤还没好,就要走?”
危野:“……”您行。
危野手上在喂东西,眼睛却直在看桌面。他似乎察觉到有什在变得不同,极力避免产生任何暧昧气氛。
浓黑如鸦羽睫毛坠落下来,半遮住眼中光彩,却突出那双凤眼漂亮弧度。谢钧崖瞧着他凤羽般微挑眼尾,心里也像是被羽毛搔下。
“少帅!”门外忽然传来副官报告声,“昨天袭击者抓到,已经招……”他知道危野在里面,话音便在这里顿下。
身边人微不可察松口气,谢钧崖察觉他想起身,先步笑道:“说吧,跟大嫂之间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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