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山里人家休息得早,村里夜晚格外寂静。四周除草丛里蛙叫虫鸣,远方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置身于这样环境中,陆少珩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忙个晚上,佳佳终于倒腾完作业,收拾着书包准备收摊。就在这时,头顶上吊在竹竿上灯泡闪闪,就这灭。
“你家里还有灯泡?”陆少珩踩着板凳上去检查番,以他贫瘠生活经验,初步判断是保险丝断。
佳佳点点头,转身
佳佳摇摇头,眼神黯淡下来:“可是俺爸说,男娃才上大学,女孩子长大就要嫁人。”
“你爸爸说不对,女孩子可以做很多事,读书、工作、当老师、当运动员、当科学家。”说着,他把折好玫瑰递给小姑娘:“拿着。”
佳佳接过这朵“玫瑰”,仔细端详会儿,突然双眼放光地说道:“想当明星!在电视里唱歌跳舞那种!”
陆少珩笑吟吟地表示肯定:“不错呀,当明星可风光。”
在和佳佳聊天中,陆少珩得知她父母都在城里打工,家里只有她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既然相识,那就是缘分场,况且自己还欠着人家条命——想到这里,陆少珩伸手去掏自己名片夹。
山区气候瞬息万变,晚间还下着倾盆大雨,转眼,天上就铺满星星。
雨后空气中带着令人愉悦青草香,抬头向上望去,就能看见广阔银河如丝带般,横跨整个夜空。
这样灿烂星海,在光污染严重城市里是看不见。
陆少珩身穿件不合身T恤,搭配着条洗得发白沙滩短裤,和个小姑娘起坐在院子水井边乘凉。
小姑娘名字叫佳佳,今年刚刚十七岁,今天就是她和奶奶起上山找笋时候,从溪流里救下陆少珩。
这时,他又突然想到,他那倒霉名片和手机起早就在小溪里被泡烂。于是他跟佳佳要支笔,在叶子上写行数字。
“给你电话,算,还是给你同事吧,等你长大,可能已经找不到。”说着,他划掉原先写下串数字,重新留下凌逍号码:“将来你遇见什困难,可以打电话找他帮忙。”
“真吗?”佳佳语气里又惊又喜。
“当然是真。”陆少珩笑着回答道。
佳佳从陆少珩手中接过这张写着电话叶子,像是捧着对未来希冀般,万分珍惜地收进自己铅笔盒里。
奶奶早睡早起,夜里八点不到就回屋躺下。佳佳白天要上学,回家还得帮着奶奶干农活,到这个时候才挤出点时间开始写作业。
山间夜晚寂寥,没什东西好消遣,陆少珩闲来无事,扯片叶子拿在手上折着玩。不会儿,朵玫瑰花雏形就在他手上出来。
用叶子编玫瑰花,这是陆少珩小学时学来哄同桌小姑娘开心技巧,没想到时隔这多年又派上用场。
“哥哥,城里真像电视上演那样吗?”佳佳手上写着作业,那双大眼睛时不时关心着陆少珩手里进度。
“有是,有不是。”陆少珩将细长叶片折成花瓣形状,口中说道:“等你长大,到外面去读大学就知道啦,总体来说还是很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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