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状态确实逐渐好转起来,所以她想,他只是需要点时间点空间,来进行内在自修复。
就在年轻人走出办公室前,钟晓林突然想起什,起身喊住他:“少珩,你知道要怎彻底摆脱原生家庭带来伤害吗?”
陆少珩搭在门把手上顿,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和钟医生提过有关家庭事。
“*第,和原生家庭、成长环境分离,第二,找到自己喜欢做事,第三,建立三人以上合作关系。”钟晓林对此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继续对陆少珩说:“第四,试着去爱个人。”
陆少珩回头看他心理医生眼,笑着说:“知道
这张沙发来自个意大利品牌,设计前卫,价格也不菲,和钟晓林办公室八十年代复古装修格格不入。
钟晓林顺着他话打趣道:“反正也是别人送,你喜欢话,会儿就可以搬走。”
男子笑起来,他坐在沙发上抻抻手脚,对钟晓林说:“对,钟老师,从下周开始就不再来。”
听到他这说,钟晓林并不惊讶,其实在今天之前她早有预感,他不会再待在她这里太久。
她没有问他原因,而是笑着说,“看来有好长段时间不能见面,会想念你。”
13:59,星期四,晴。
时间晃,过两年。
电脑屏幕上方时钟跳转到整点,钟晓林抬起头,看向沙发上人。
宽敞三人座上横躺着个年轻男子,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模样,穿着件简单卫衣,头发修剪得干净清爽,闭着眼睛时候有着种毫无防备单纯。
钟晓林电脑里有他个人资料,知道他实际年龄比外表看上去略长些。
“微信上常联系。”年轻人站起身,笑容诚恳地说道:“这长时间以来,给您添不少麻烦。”
钟晓林笑着摇摇头,说:“其实并没有帮到你什。”
第次接触到这个病人,钟晓林就建议他入院治疗,当时他精神状态极差,有着很严重自毁倾向,随时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甚至是伤害别人事,需要通过更加全面医学手段干涉。
但这位访客拒绝她建议,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做什出格事,坚持每周来她这里报道。
钟晓林说她没有帮上他什忙,并不是句自谦话。他心理防备极强,每次过来,也不过是和她聊聊天,或者干脆就在沙发上睡觉,钟晓林花两年时间,都没能和他建立起思维链接。
“时间到?”男子轻声问句,随后坐起身。他像是台上紧发条闹钟,每次都能在钟晓林开口提醒之前,准时睁开眼睛。
“今天感觉怎样?”钟晓林看向他,笑容温和:“下午没有其他预约,如果你需要,可以多陪你聊会儿。”
钟晓林是位心理医生,独立经营着家心理诊所。这个年轻人是她病人,已经在她这里接受近两年心理治疗。
在南部边陲这座人口不足三百万城市,人们对心理问题普遍不大重视,像他这样定期主动接受心理治疗人,还是比较少见。
“不耽误您时间,钟老师。”年轻人坐直身子,抬头看钟晓林眼,玩笑道:“在您这儿总能睡得特别好,是不是要把这张皮沙发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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