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川垂着眼,灯光从斜上方照过来,被他睫毛阻挡、鼻梁阻挡,投下阴影,他拿起只鞋给陈遇穿上:“是啊,这边推拿理疗个部位是半小时起步。”
“那怎办。”
“跟奶奶学点,”孟律师说,“回去可以继续。”
陈遇想到他刚刚说以退为进,时之间无法分辨他是不是来之前就计划好这环,孟廷川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也不催促,手上动作停下,就那嘴角噙笑抬头看他。
陈老板悟,这次不是以退为进,是威逼利诱,剩下只脚踩在孟律师膝盖上:“那你何必问。”
孟律师于是俯身,汗水低滴落在他唇畔,那瞬间大概是动态静止,正好孟律师也在看他,陈遇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看着孟廷川眼睛,伸出舌头舔掉,张嘴无声地说两个字。
事情就变得不可控。
陈老板反思,他这个运动过量可能也不能完全怪孟律师。他走下神,孟律师捏捏他耳垂:“在想什?”
陈遇没头没尾地说:“以后还是周末吧。”
周末孟律师不用去律所,他也可以定下来时间周末不去咖啡馆。
点。”
陈遇在理疗床上趴久有点不舒服,翻过身躺着,手搭在眼皮上,挡着灯光,没有出声。他们交流完康复事,林奶奶就走。
孟廷川走进来,陈遇没有睁眼,问他:“怎样?”
“具体要看过才知道。”孟律师摸摸他脸,“不用想太多,会处理好。”
“嗯。”陈遇应声。
“总要你情愿才好。”孟律师慢条斯理地给他穿好鞋才起身,提醒他,“阿遇,刚刚你手机响过几次。”
那时候大概陈遇已经睡着,他拿起手机看眼,小岚发来。
小岚:“老板刚刚忘记问你,你之前不是私信过个奶油拉花主播吗?”
小岚:“他是不是回复你?”
陈遇:“没看。”
孟律师意味不明地笑笑:“在想这个?”
陈遇避开他视线,从理疗床上坐起来,低头找鞋。但是找错方向,鞋子在另头,孟廷川那边,他双腿从床边垂落,无处安置。
孟律师弯腰给他拿过来,放在他脚边,陈遇想要去穿,被他握住脚踝,他握得不算紧,陈遇却有种无处可逃错觉。
“刚刚只按十分钟,你就睡着。”
“是吗?”陈遇心不在焉地应着,视线落在孟律师脸上。
孟廷川这样站着,正好挡住光线,陈遇睁开眼看他,这个角度看孟律师,陈遇下就想起昨晚,方向来说是有点不同,但都是仰视,还正好都是背光。
孟律师并不是开始就那、不温柔。虽然比起上次是要用力点,但总体还算克制,那时候陈遇也是这样睁着眼,以仰视角度看他。
陈遇有点想不起来,为什明明开始应该在他身后小夜灯,到孟律师身后去。
他只记得,背着光,孟律师表情说不上多好看,暖色灯光在他身后也不能让他变得柔和,放弃切文明约束,只剩下最原始欲f望。除陈遇无人得见面,这个认知让他战栗。
之前在燕城,孟律师说陈遇总是在喊他名字,陈遇不记得。不过他记得昨晚,这个时候他确实喊声:“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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