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起身,又吸口,轻轻吐出白雾,眼神有些迷离。
这味道有些陌生,也说不上多好。他没急着掐,双指夹着让它在风中自燃,看向孟律师:“据说抽支烟少活五分钟,你要抽话,带起。”
孟廷川视线始终没有离开
“们去郊游露营。”说是玩,她都弥留之际,走步咳半口血,陈遇租把轮椅推着她走。
“她其实是叫戒烟,说她死在烟上,让别赴后尘。”
照孟律师那自律生活,就算抽烟也不会太频繁,大概是因为在墓地,不免要想点生死相关事。
孟律师还有个早逝父亲,陈遇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他师傅走时候三十多,那时候三十多是师傅年纪,现在他们也都三十多。
孟廷川笑笑:“阿遇,你可以直白点。”
“不用,这样就可以。”孟廷川说,“们不是兄弟,是情侣。”
管理员是个上年纪退伍军人,被他这话震得半天没回神,啊两声,走时候还步三回头地看他们。
不知道是在震惊同性恋那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是在震惊居然有人带个男对象来给亲爹迁坟。
新墓地比原先小些,偏些,视野不错,孟廷川点根烟放在还没有字墓碑上方,自己也点根。
陈遇从前没见过他抽烟,也极少在他身上闻到烟味。这会儿看见不算太意外——他见过孟律师打火机。
管理人员在等他们,看见只有两个人还有些意外,确认遍:“就你们两个吗?”
“嗯。”
他忍不住问:“你们信教?”
不然迁坟这样大事总要弄点神神道道仪式。
孟律师说:“信马克思。”
陈遇直白道:“不要抽烟。”
孟律师年到头抽烟加起来未必有半盒,此刻并不为自己辩解:“好,不抽。”
他衔着烟,把打火机和烟盒都递给陈遇,副你随便处理样子。
陈遇接过去,自己从烟盒里抽支烟出来,也没有用打火机,咬着滤嘴,凑近孟律师,指尖搭着香烟,调整下角度,轻轻吸口气,火光从那头闪到这头,陈遇抬起眼看他。
就这从他烟上借火。
孟廷川应该是没什烟瘾,但是会抽。
陈遇没头没尾地说:“上次露营是跟师傅起。”
孟廷川看过来,他继续说:“她确诊肺癌,医生说活不过半年,她干脆就没治,个人去旅行,过半年多才回来。”
“她是个很随性人。真以为她不在,没想到还能见到她。”
“她说该看地方都看过,对得起自己,回来看看。”
管理员哦声:“公务员啊。”
孟廷川没有辩解,跟着他过去。墓碑当年封得好,现在撬得有些艰难,墓穴里面只有骨灰盒和些书,还有本集邮册,本相册。
孟律师说:“父亲要求。”
管理员本来以为要帮忙,现在看就那点东西也不必他,撑把黑伞,叫孟廷川捧着骨灰盒跟他走,陈遇拿着剩下东西走在他们后面。
墓碑上时间是二十多年前,整个过程简单快速,没什悲伤情绪,切处理得当之后,工作人员还笑笑:“新墓碑还是样吗?要不要加照片,你们兄弟都那俊,你爸肯定也长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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