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给他打电话时候他刚从考场出来,踩着点秒都不差。
刚接起就是他静无波澜口吻:“店真被砸。”
砸店人是被小风拎着修枝剪赶出去,毕竟花店开在学校里面,就算是罗大少爷也
谭栩冷笑声:“多大岁数哥哥,还要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要是你今晚没来,就都能自己处理。”余宴川说。
话落下后车内气温仿若降至冰点,谭栩用力闭上眼睛,听着司机拨动转向灯咔哒声。
咔哒,咔哒,像秒表倒计时声音,隐约暗示着他某些早已破土情绪在不受控地滋生。
余宴川已经说得很委婉。
余宴川坐上去才想起来问:“你回学校吗?”
“快十二点哥,”谭栩敲敲手表,“现在回去室友掐死。”
余宴川往里面挪挪,留出个位置给他。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他好几眼,余宴川抬眼时才看到自己眉弓上划道伤,虽然在派出所里已经处理好,但是血痕还在,衣领也洇小片血迹,看着颇有些瘆人。
他抬手按按,有点疼。
,接着剧情应该是他走远些,身后屋子轰然爆炸,红色热浪翻涌着冲上天,然后镜头逐渐拉远,开始滚动演员名单和“下季再见”。
但回应他只有罗少爷怒目而视。
谭栩靠着路灯吹声口哨,对余宴川说:“收敛点,这位爷睚眦必报,明天就砸你店。”
余宴川满不在乎地拍拍他胳膊,几人并肩走远:“你面子还不够他忌惮?”
“面子只够他现在不在派出所门口带着保镖把你揍进医院。”谭栩挥开他手,“你闻起来像个做面包厨师。”
你来,这代表你愿意管事,你既然没有推开,那就要闯进你世界里开疆拓土。
得到默许才会有相继而来索求,谭栩没有咬紧牙关,流露出来丝特许信号,得到变本加厉野蛮回应。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不像半年前那样懵懂又自傲,能忍心去丢掉捧玫瑰花。
他强行忽略反常思绪被余宴川巴掌拍出来,当事人还事不关己地靠在窗玻璃边上闭目养神,谭栩用力按着额角,压制住恼羞而起无名火。
谭栩本以为这句话所引申出暧昧氛围要持续许久,但他没想到报应不爽在第二天就来。
“你什时候期末?”余宴川问。
“明天。”谭栩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不像在赌气,余宴川挑眉:“那不好意思,今天这晚还喊你出来。几点考?”
“有事?”谭栩问。
余宴川说得很坦然:“也没有,就是万他砸店,看看什时候给你打电话方便。”
余宴川不以为意,拿出手机来看着响哥几人:“时候不早,散吧,给你们叫几辆车。”
“们自己叫就行,你走吧。”何明天摆摆手,又凑近在他耳旁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背着傍大人物是吧?自打那天你喊去酒店VIP会客室就觉得不对劲,回头再严刑拷问你。”
“快滚。”余宴川踢他脚。
罗少爷车在他们面前扬长而去,带起长串灰尘。
这个时间打车难于登天,但好在派出所这片还算繁华路段,没等多久就等来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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