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谭栩没劝他换个轨道,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别玩脱”不算多好听祝福,但余宴川听得神清气爽,虎口处有血迹渗出来,他满不在意地笑着,再次瞄准。
忽然就不生气,燃烧许久怒火被这短短四个字扑灭,余宴川只觉得爽快,像咬碎薄荷糖样气通上下爽快。
他倒是爽,但谭栩看见他手在发抖时,挤压整整五分钟怒意几乎快要喷发而出。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姓罗揍顿,但这人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定要拿着这把破枪打完全程。
“十环。”教练说。
余宴川无视罗源投来惊讶目光,他咬紧牙关,再次抬起手。
“罗源刚刚那枪失误,只有五环,”谭栩说,“你有机会追平他。”
余宴川眯着眼睛,仍是贯懒散表情,眼睛却凝神紧盯着尽处人形靶,他挑起个笑:“可以。”
他仍旧没有适应强大后坐力,再次枪中十环刻虎口处传来阵阵撕裂痛感,连带着肩膀隐隐发疼。
“嘭!”
“七环。”谭栩站在他身边,“你还得再追他九分,剩下三发,除非他脱靶,你赢不他。”
余宴川整只手都在发麻,他轻轻踢开落在脚边弹壳,面不改色地笑笑。
罗源那些朋友在身后窃窃私语,听不清说些什,但总归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闲语。
浅淡硝烟味萦绕身侧,顶部照明灯仿佛突然间变得刺眼,余宴川看向隔壁轨道靶子,电子感应器上显示罗源打三个八环,不错成绩。
想玩就让他玩好,只要余宴川不开口,他就不会做多余事、说多余话。
这是余宴川微妙好胜心,他想要证明事情就定可以做成功,不需要别人替他出头。
也许别人不会懂,但是他能理解,这不仅仅是什幼稚无用逞强,悄然冒头是余宴川藏在心底胜负欲和傲气。
他紧紧攥着双拳,嶙峋骨节凸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余宴川射出最后枪,子弹倏然离弦。
“嘭——”
众人屏住气,将目光转向罗源,同样是屏气凝神下枪,弹壳飞落声如同扩音数倍,八环上射出个弹孔。
“他共打37,”谭栩轻笑着,直直看向他眼底,“可以追平,就差个十环,别玩脱。”
余宴川手指有些发抖,极力克制着甩两下,谭栩这几句极轻话语入耳后重愈千斤,他忽然有些不敢看他。
谭栩看出来。
倒也不稀奇,站得这近,就该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他枪有问题。
钝痛使得他有些握不住枪,他眯起,重新抬起手。
余宴川突然理解为什余兴海说他有时候固执得根筋。
他不想给自己留没必要退路,从站在这里刻起,他没有想过如果输会怎样,就如同以前无数次站在漂移板赛场上。
只不过脱离赛场这段日子,他很少能找回这样酣畅淋漓心情。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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