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谭栩摸索着按开客厅里灯,他就被股大力扯过去。
余宴川拽着他趔趄几步,滚烫身体在黑暗中贴上来,谭栩怕他踩到什东西摔倒,手牢牢护在后面:“你把灯打开!”
但余宴川充耳不闻,他在错乱黑暗里失去方向,脚后跟磕到什,直接向后栽倒在沙发上。
谭栩被他拉着同倒下去,呼吸间都是浓重酒味,但他知道余宴川没有喝醉。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余宴川上床,在这段他们彼此都没有捋清心意、花很大力气拉开距离时候。
谭栩语气里藏着股火:“凌晨点半,打扰你通宵?”
“没有,走吧。”余宴川用力按着额角。
他仍旧没法把谭栩来这里找人原因琢磨起来,但他潜意识里知道,他其实是希望谭栩来。
现在他来,刚刚好。
谭栩克制着没有发作,后知后觉想起来何明天还在这里,他没心情再继续装谭少爷,直接拍拍何明天胳膊,转身走人:“这场请。”
稠地顺着谭栩脸和身子描圈,才看出来这人是谁。
他也没醉到分不清现实梦境程度,叼着根炸薯条转头去找何明天。
何明天站在谭栩身后,带着几分醉鬼都能看出来心虚。
“你把他喊来干什?”余宴川问。
“是去问他。”谭栩抢过他嘴里炸薯条,面色不虞,“还能直立着走回去吗?”
就像没想清楚要不要和暧昧同桌表白小学生,这个阶段仿佛拉拉小手都是种对感情玷污。
奇怪想法。
但余宴川难得有些缠人,他扣住谭栩后脑,手指插在发丝间强迫他低下头。
“快点。”他说。
从酒吧出来后便被热气扑满面,余宴川身上酒气变得明显,坐上计程车时司机频频侧目。
但余宴川却下子老实下来,只是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脱离酒吧迷乱背景后,酒精带来就只有眼前晕花。
谭栩本以为他睡过去,在下车时推推他胳膊。
但余宴川睁开眼睛,眼底居然还很明亮清澈,他脚步平稳地走下车,自觉往楼上去,甚至还能对准钥匙孔开门。
凌晨小区片安静,脚步声在此时格外清晰,谭栩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关上门将楼梯间光亮慢慢阻隔在外。
这是何明天第次在这种场合见到谭栩,他穿着身与酒吧格格不入白色衬衫,短袖袖口在挤过来路上蹭上淡淡圈酒渍。
往日里向温和开朗谭小少爷此时顶着张臭脸,无比自然地、手劲有些狠地把余宴川从椅子上揪下来。
“别,头晕。”刚刚静止不动时还好,动就觉得脑子里仿若装个豆浆机,稀里哗啦地四处搅,余宴川挥开谭栩手,“自己可以走。”
何明天默默往后挪挪。
在他想象中,谭栩和余宴川之间相处应该是彼此礼尚往来那类,但看样子他们仿佛要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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