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谈几回,又转到私事上。
“那个姓司姑娘,别说你母亲怀疑,哀家也觉得可惜。”提起这事,当长辈难免谆谆不休:“不管碰没碰过,若是合眼缘,便先收到房里伺候着,偶尔夜里处置公务,旁边有个添茶研墨,也没那冷清。”
谢枝山道:“实是先前便应承她,要替她谋个好前程。况且她为外甥涉险,又怎好那般对待。”
宫人进来奉茶,还有碟碟精巧点心,都是按谢枝山口味准备,足以见得太后对这亲外甥看重。
太后揭盖撇着浮沫,继续前
徐贞双扯着嘴笑,字腔冷冷:“打小跟后头叫得亲热,恨不能宿在徐家,凡用过,哪怕是张花笺纸你也想要。转背却往搽脸膏子里投铅粉,立意要让烂脸……”
“那不是干,你胡说!”袁逐玉虚喝声。
“不是你是哪个?你朝三暮四不自量力,又是爱慕你表兄,又是惦记着宫里陛下。怎,你大表兄瞧不上你,你也不打算进宫?还是万岁爷眼你够不着,现在你表兄出狱,你又开始打他主意?”
徐贞双笑笑:“蠢得不可世,德言容功,除有张脸你还有什?若非生在好人家,就你这脾性,早被人掐死。”
“你、你好大胆!”袁逐玉气透,急行几步,下台阶。
越发高,给她拿把伞吧。”
袁逐玉被回个倒噎气,鼓起眼瞪着她:“你心肠可真好,拿伞,她也配!”
给司滢贴个颟顸条,袁逐玉又吊着嗓子看徐贞双,傲声道:“知道你怎想。你在怨大表兄,怨他没能救你出教坊司对不对?你也不忖忖自己什身份。犯官之后,入教坊司,你还打量有能出来天?”
任袁逐玉如何冷嘲热讽,徐贞双始终眉眼如山无动于衷,直到听见她开始提及徐家,面容才有改样。
“贪墨赈灾银两,结党营私,还通倭卖国!多少人因你徐家而死,被你们害得户不成户,宿无归处?你爹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袁逐玉对插着袖子,厌恶地看着她。
……
相近时辰,谢枝山正在慈宁宫,与太后絮聊家常。
庆幸与感慨时刻已过,双姨甥各自落座,太后眼圈尚还红着:“才刚从那虎狼之地出来,不多歇歇,这样快便要回翰林院当值?”
“内有灾患,外有敌寇,若臣早日归位能有所作为,替圣上排忧解难,也是臣之福份。”谢枝山声线温沉。
太后想想,帕子在眼下掖掖:“也是。皇帝身子不济,昨儿喘半夜,今晨又起来视朝,着实辛苦。能有人为他担分忧,他便松快分。”
“闭嘴。”徐贞双推起眼皮:“不许你说爹。”
“就说,你能拿怎着?”没料到敢还嘴,袁逐玉冲她冷笑:“苏定河战,折多少水兵?还有五十五艘商船,船上六千多名无辜百姓,这笔帐不归你徐家?你爹死有余辜,连你也不该活!圣上开恩还发配男眷去戍边,照说,你们全家都该给那些人赔命!”
许是批判与指斥令人激越,袁逐玉抬着下巴睥睨前方,就连司滢都突然缩起脖肩,结结实实打个冷噤。
府门之外,徐贞双则直视回来:“袁逐玉,在这耀武扬威,你算个什东西?”
“你说什!”袁逐玉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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