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粗手笨脚,昨天下两趟厨就烫伤指头,实在不好动……”
她牵下唇角,轻声说:“五姑娘要是感兴趣能学,往后谢表兄想吃,五姑娘不就能做给他吃?”
袁逐玉眸光微动,须
司滢则看着身契,鼻头酸,这时候才真正有逃出生天感觉。
不管是入谢府还是认表亲,她心里总提着口气,生怕谢府虽然名义上给她个好身份,实际扣着她身契,仍然可以随意拿捏她。
司滢起身到熏炉旁,亲手把那身契投进炉中,看着火光葳蕤霎,喃喃自语:“好像……真撞大运。”
这地,谢枝山在她心里简直身披袈裟,光明彻照,浑身大泛金芒。
这个表兄,实在认得太值当。
习以为常,司滢在院外行个礼,领着织儿往蕉月苑回。
织儿吭唧道:“还好姑娘将来是要嫁出去,如果当初真跟郎君,日子还不定怎难过呢。”
司滢也无奈地笑,亦觉得庆幸。
谢府这对母子是有些相像,样阴晴不定,好起来面目可亲,气性大起来,叫人压根号不着脉。
老太太生辰在即,回蕉月苑后,司滢思忖起要送哪样贺礼。
“表兄,你病?”
声犹豫问,让理智蹒蹒跚跚地爬回来。谢枝山喉间泛痒,真就咳出几声。
司滢撑撑眼:“表兄还好,可是昨夜受凉?”
接连问顾让谢枝山心慌气短。明明人家好好地站着,没有要上前意思,他却立不住,生生往后倒步:“……没事。”
司滢纳闷。看他乌眉灶眼,脸上存着段病气,脖子都有些红,怎都像是抱恙在身……
……
东西是晌午送来,下午,袁逐玉便来造访。
她在司滢房里转悠着,各种扮不经意后,提起司滢给谢枝山送吃食事:“什不得汤点,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尝尝?”
司滢笑说:“不是什上得台面东西,五姑娘如果不嫌弃,可以教你。”
袁逐玉伸着小指剔剔眉毛,分来个余光:“说想尝尝你手艺,你反倒使唤跟你学,就这不乐意做给吃?”
按说可以跟袁逐月讨个主意,但这位五姑娘很明显瞧不上她个西贝货,并不乐意同她打交道。司滢不好自讨没趣,也不愿去碰壁,便只和织儿关起门来打商量。
好在银钱和笑齿总是管用,府里走上大半圈,在老太太喜好上,到底问出些眉目来。
便宜表哥说话算话,才过两日,铺子帐契便有人送来。
合着起,还有她那张身契。
厚厚帐册摞在跟前,织儿直咂舌:“郎君可真有钱呐……”
鉴于对方并不肯认,她也不好再说什,点点膝:“那是多心,表兄且忙吧。”
确实再不容耽误,谢枝山略略定神,朝司滢颔颔首,便仍往府外走去。
官服挂在身上,身姿还是拔直,青砖地面也早有杂役洒扫过,靴底踩上去,本该连点泥星都带不起,可他步伐缺乏往日稳健。绯色袍角翻飞,卷起地面泥星,匆急得像被鬼撵样,走出逃难况味来。
司滢和织儿纳罕地看着,两头雾水。
迟些到正院,果然又是给人挡回来,说老太太睡回笼觉去,让她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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