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有个亲哥在京城这事都提得不情不愿,未必乐意旁人掺和进去。
而陆慈呢,件事翻来覆去地说,多半别有居心,此刻听谢枝山这样快否决,咧嘴便问:“那怎办,给人吓成那样,总不能没点表示吧,不如……你以身相许?”
这话十足促狭,说完又把头摇成波浪鼓:“不灵不灵,已经有个丁将军,你横插脚,太多余!”
有个堪比至亲好友,有时当真不知是福是祸。讲义气时,拼前程也要搭救于
“中州那头,杨公公率行犒赏水兵,估计快回来。”陆慈抚着掌,哂:“中州市舶司,那可是赵东阶地盘,听说这回给不少好处,怕是想争取杨公公。”
“杨斯年是个人精,哪头都近,哪头都不沾,要想争取他,没那容易。”谢枝山口吻倒是冷静。
倒也不是不当回事,内宦,没有不贪。
缺处人,银钱就是他们胆,有些事他们未必爱掺和,但搭把手就能得好处,也不会错过敛财好机会。
尤其是像杨斯年那样,父母手足皆无孤儿。
动静这大,陆慈摸摸鼻子,有些讪讪。
让司滢装腔点子是他提,那她出事,他多少沾些责任。
“也是好意,想快些结这个案子,让西宁侯,更让万岁爷安心?”陆慈叹道。
南山案,是给西宁侯好处,也是给皇帝投名状,否则,老侯爷还真不定愿意在圣上跟前,替谢枝山说话。
毕竟名义上虽是表兄弟,但陛下与太后并非亲母子,且朝堂上也不对付,那太后亲外甥死,陛下未尝不乐见。
将夜时辰,本就有几分鸳鸯私会错觉,这样你来往地互递东西,更像私相授受。
许是热晕脑子,把东西收好后该得走,谢枝山蓦地问句:“你脸红什?”
“啊?”司滢摸摸脸:“……脸红?”
然而问人却并未答她,烟烟地撼来眼,便旋身走。
脚下飘轻,谢枝山如同走在五里雾中,就这深脚浅脚地回陶生居。
连日繁忙,谢枝山闭目养神,伸手去摸藏到袖子里玉晶轮,但碍于陆慈在场,只得作罢。
忽又听陆慈想起件事:“说到中州,司姑娘好像就是中州人士?”
谢枝山睁开眼。
陆慈琢磨道:“死牢那晚险些就出大事,是越想越愧疚,还是向司姑娘赔个情吧,她那姨夫已经处置,不如……帮她找找亲哥?”
谢枝山想想:“不必忙这个。”
盒子放进柜中,谢枝山摸着套面绣柿,嘴角捺:“不怪你,是失错。”
既然他包揽全责,陆慈也就顺势提起别事:“供词已经到都察院,里头提小阁老好些回呢,想来他只有避嫌份,怎也不敢碰……”
见他关柜门又去插铜锁,好奇地问:“什好东西,藏这严实?”
谢枝山扣上锁头,大袖把他挥开,上外头谈事。
南山案子谈毕,提起另外桩事来。
陶生居内,陆慈直勾勾盯着他走近,眼梢飞扬起来:“怀春兄,这是打哪儿忙来?”
嗓子,把谢枝山脸给喊下来。
他捧着盒子走进房内,兀自去寻地方放置。
陆慈心知闹什脾气,跟过去:“司姑娘可还好?”
谢枝山没答话,重重地牵开顶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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