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头,皇宫大内。
醉半夜,忙半宿,谢枝山难免委顿。
朝后忙阵,他从文渊阁返回,正遇同僚叹气:“大行皇后谥册又被打回来,陛下说,温恭贞顺太过表浅,大行皇后不爱听这样词,让再斟酌斟酌新册文。”
有人跟着苦笑:“是啊,上回说咱们行书太过油滑,这改来改去,几时才能把谥号给定下?”
少年夫妻,正值情热之时天人永隔,
袁逐玉嚷嚷起来:“可都快憋出病来!大表兄不给出府,八成是怕去找徐贞双麻烦而已,才没那闲!”
她撇嘴,又眼巴巴向司滢讨好道:“你放心,也不让你难做,不会出马车,至多跟着你溜达圈。”
又说不出马车,又说要跟着溜达圈,司滢有顾虑,很快打起退堂鼓来。
似是看出她想离开,袁逐玉倏地起身,急冲冲敲敲车板子:“走!快走!”
驾马车夫也是奇怪,不知是怕袁逐玉还是怎着,竟然声不吭就把马给赶起来。
谢母仍旧没有出来见她,话由下人转述,道是司滢想去哪去哪,不用跟她请示,还说不是府里爷们内眷,她没闲管。
钟管家正好来回事,见状安慰司滢:“老夫人性子生些,但人到底是宽和,表姑娘莫要往心里去。您预备出哪儿?老奴让人给您备马车。”
“有劳钟叔。”司滢笑着,报瓷器铺子名。
备车空晌,她又去厨下忙活阵。
谢菩萨挑剔,容不得出半点错,她不敢大意。
在扫池子做苦力,说是办砸差事,被郎君罚到那里去。”
说完又犯嘀咕:“真不知哪样差事,竟然把人罚那狠?”
司滢怔下,绞着帕子,很快愧疚起来。
谢枝山长随,在府里是连钟管家都要高看两眼,跟温泉庄子苦力自然是不同待遇。而时川被罚过去,八成跟她在死牢那回有关系。
换句话说,也算被她牵累。
车厢摇晃,司滢差点打个趔趄,袁逐玉扶住她:“当心点啊,别回头磕着哪里,还真得跑药堂子。”
这些日子关禁闭似,能顺利出府,袁逐玉得意起来,放开司滢后正想撩帘子往外看,马车突然剧烈地颠动下。
袁逐玉身形崴,人都差点翻个面。
她气煞,正想喝斥车夫时,立马又是极大下撼动,而在马儿咴咴嘶鸣声后,整辆马车都失控地跑动起来……
……
待确认切齐当后,马车也就备好。
走出府门,司滢踩着踏凳走进车厢,却发现里头已经有个人在。
“五姑娘?”她诧下:“你怎在这里?”
“听说你要出门,搭趟便车。”袁逐玉嘴角向上兜着,欢快地卖乖:“你要去给姨母挑回礼吧?她老人家喜好最清楚,帮你参谋。”
司滢哪里敢要她参谋,摇着头否认说:“最近得个消夏方子,打算出去抓几味药而已……还有,表兄似乎不让五姑娘出府?”
疲繁日,已容不得太多思索,司滢困顿起来,洗漱过后便上榻安置。
只是临睡之前冒出个疑窦,谢菩萨今晚反常成那样,脑瓜子当真没事?
—
酣沉夜,翌日上午,司滢都在忙活药膳和糕食事。
午后不久,她去正院请示出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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