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闷闷地伸手:“还缺条顶绳,表兄先给吧,把系带封捻,不然不成样子。”
谢枝山乖乖还过去,看她把那串着五色珠系带抽出来,再为他引线动针,心情大好。
约莫半柱香光景,齐整囊袋便好,司滢递过去:“针指粗陋,让表兄见笑。”
缎面丝滑,便如谢枝山舒展心。
他嘴角线清浅弧度,两眼明澈有神,又透着些不大确定腼腆:“这怎好意思……”
喝过茶后,谢枝山脉脉笑:“你之前提过,你有位亲哥哥在燕京?你要寻他,可有哪样线索?”
冷不防被问及这个,司滢明显犹豫起来:“只有多年前封残信,后来便断音讯,也不敢确定他就在燕京……纵使在,怕也相见不相识。”
略顿,再苦笑下:“又兴许……”
“没有兴许,”谢枝山打断她哀思,淡淡句:“把心放回去,人肯定还活着,且活得好好。”
不然,也没法子跟她里应外合,带着孩儿跑。
他望过去:“绣来送人?”
“闲来无事,随便做。”司滢含糊地答道。
谢枝山抬起单侧眉头,重新端量着手里这物件。
白玉,翠须,还有袋面那样沉青,明显是给男子佩款儿。
虽然打是攒心梅花样式,却让他看到同心结影子。
。
谢枝山动作眷眷,目光柔软,唇角曼浮着点笑,那份笑轻轻,好似沉浸在哪样积年怀想之中。
他喃声道:“你手艺很好,孩儿带得也好看。”
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些奇怪亲昵,又老大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是说……倘使挂在小娃娃脖子上,定很趣致。”
那小小枚粽子被他恋恋地掬着不放,几根白洁手指缠绵地捻弄着,看着人耳腮发烫。
面说,面接过来,掖进袖中。
“你放心,不白要你东
这支支吾吾不愿多提,说到底还是不信他。而意识到自己八成是被借种冤大头,谢枝山脑仁作疼,再看那香囊便更是上劲。
几下里积郁簇在起,火旺得直烧脑子。
谢枝山拿起那香囊:“里头应当有甘松和昌蒲,闻着很是通窍。既然是闲手之作,正好缺件压襟坠子,向你讨这个如何?”
说是讨,司滢又哪里有拒绝可能?她瞠瞠眼,兀自穷嘀咕,如果这桌面眼下放着她耳珰,怕不是他也会开口,讨回去试戴番?
再不愿,也只得认。
造给谁,不言而喻。
房室中静会儿,织儿端着沏好茶过来:“郎君请用茶。”
谢枝山放下香囊,却也不还给司滢。
他接过茶盏,薄薄盏盖沿着杯壁刮圈,长睫掩目,缺以往那份审慎,姿势优雅得像画上仕女。
司滢纳闷地朝他头上看眼,怀疑他头顶戴着不是发冠,而是步摇。
司滢低头收拾剪纸:“驱虫纳吉小玩意,预着送给钟叔,给他家里小孙儿用。”
“你有心。”谢枝山盘弄够本,才不舍地还回去,嘴上赞着,又见角流苏络子撞进眼梢。
是司滢收拾时不小心漏出来,她心里慌,谢枝山手已经到跟前。
根根须子滑在手腕,谢枝山观摩下:“这是……五毒袋?”
五毒袋,也是压襟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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