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九身手虽不如时川,但胜在贴心,譬如主子公务他帮不上忙,可情字这事,他特想出份力。
于是亦步亦趋跟着,小声问:“郎君,可是跟表姑娘聊得不顺?”
谢枝山冷冷笑:“挺顺,她说对压根不感兴趣,而且会尽快嫁出去,让不用
被死死盯住,司滢心头发毛,还道是态没表全,便硬着头皮再作补充:“表兄放心,左右……不会打你主意,更不会赖着你。”
天热得跟入伏似,满园虫噪声忽而隐去,刹那间安静下来。
隔着条护栏,这对男女陷入奇怪对峙。
颠颠儿地跑过来,送上门现回眼,谢枝山长出口气,未几微微地笑:“好,很好。你能有这份觉悟,高兴还来不及。你记着,这辈子可别想亲近!”
笑比哭还难看,话也狠得像在赌气,可司滢听话不听音,只觉得阵庆幸:“其实对表兄真没什非分之想,好多事都是误会,表兄别要放在心上。”
气急败坏之下,字腔咬得极重,甚至带两分厉色。
司滢被逼得往后仰仰。这是嫌她东拉西拉,圈子绕得大,他不耐烦吧?
囫囵之间,她口不择言地拿人出来挡:“今天有位姓赖夫人,有意把和她那位小儿子……说和到起。”
谢枝山神色滞,才想着哪来赖家小子,又听司滢急急表态:“表兄放心,就算和丁将军成不,也会快些寻到合适人选!”
感觉被人直剌剌捅刀,谢枝山差点没背过气去。
谢枝山回以笑。他自认接住她眼波,哪知那人掀唇,冒出却是句:“其实进府那天……什都没看见……”
进府那天?看见什?
谢枝山先是发怔,怔完,眯起眼来。
这个丧良心!是在拐着弯骂他吧?
那明显东西戳在眼窝子里,她居然说这种假话!
谢枝山再说不出话,张嘴估计得吐血,但姿态还是得保持,于是扯下嘴角,站直身来:“还有事,先走。”
“表兄慢行。”
分明听到她舒口气,如释重负。谢枝山再盯她两眼,拧身走。
虽相谈不欢,步子却还是稳当当,待到东侧拱桥前,他身形轻巧踅,飘然地消失在枝桠掩映之中。
苗九赶忙跟上去,见自家郎君挫着步子,像灌杯苦茶似,又是悻悻,又是茫然。
他指尖发冷,越看她,越觉得造孽极。
那时候又摸又抱,猴急到恨不得马上把他坐断,这会子却像浸水木鱼似,怎都敲不响。
到底哪里出岔子?漂漂亮亮颗脑袋,刚还夸她通透,怎眨眼功夫颟顸成这样?
究竟是没听懂他话,还是故意激他气他?
谢枝山气涌如海,想自己到底怎个造化,心里竟然装这个女人?
什意思?嫌不够销魂,还想再看回不成?
眉心跳个不停,谢枝山往前走几步,隔着道扶手与司滢对视:“你方才,说什?”
垂檐之下,他脸半在明半在暗,两眼耽耽,落在司滢眼里,俨然鬼气森森模样。
她脑子激灵声,人怯气短地嗫嚅:“说……”
“你还说!”谢枝山打断她,伸手抓住凭栏,往前:“问是这个?问是,你几时换夫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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