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艘红木船,造型古朴,做工非常精巧。船底机簧拉,桅杆便会转起来,带得帆布也在打圈。
司滢看着把玩会儿,嘴角漏出怀恋笑:“这样船,以前们家里也有。高高大大好几层,海上风吹,沉沉浮浮,喝醉站不稳似。”
谢枝山淡淡点头,没多大反应。
大老爷们管这种事,到底不是什值得骄傲功绩。
据苗九说,按那方子去抓药,药房老师傅还跟着追问,问是哪个女科圣手开。
不过无奈归无奈,单这项,别说阑玉那浑小子,天下男人都没法跟他比。
还好他记得那药方医好她,可见天爷安排。自有道理。
低下头,指腹间唇脂惨红片,被他拢到掌心:“杨斯年什动静?”
“北坨纳贡,带位公主来和亲,他正忙着归置那位贵主……不过,咱们先前看那几个人,也快到他跟前。”随从跟着疑惑:“大人,为何不直接把人送到杨公公跟前,给他递个人情,不正好?”
人情?赵东阶往外走:“你当杨斯年是能笼络能归为所用人?常伴圣驾人,滑手得很,最是察言观色里行家。东西喂到他跟前,他压根不会看,只能得等他自己去查。”
“可杨公公这回阴西宁侯府把,想必也是与他那妹子……”
“有可能,但未必。”赵东阶撩袍上马车,人都坐进车厢,突然又将车帘挑开个角:“看看她楼上住是谁,既然不会好好走路,把腿弄折。”
是后悔听话害他吧?”赵东阶握住她手,歪着头笑:“你说,你爹要知道你害过他得意门生,九泉之下,会如何训斥你这个不孝女?”
说着,将徐贞双手引到自己脖子间,感受他喉结仰动:“你也有苦衷,怪你那位娇生惯养弟弟吃不得苦,好好边城不待,居然敢逃……无端害你被连累,行那无耻之事。”
徐贞双闭上眼,把头撇到边:“滚。”
赵东阶嗤地笑:“当你这里是香闺,本官很稀得待?”
他抽出手,任由徐贞双后脑勺磕到地面,发出咚地闷响:“贱籍女,沾本官身,本官都嫌脏。”
这样想着,不由感谢起那段憋屈冤魂岁月。
这头谢枝山兀自慨叹,而蕉月苑内,司滢心头则揣着沉甸甸疑惑。
天老爷,真是出鬼,为什谢菩萨不仅知道她信期,还会给她开行经方子?
那什洞玄子,难不成是女科医书?
蔑帘掀开,织儿捧着个东西进来:“姑娘,袁小郎又让人送东西来。”
几句就要废人腿,长随也不意外,紧着应。
马车驶出巷外,星辉泼在地上,满街艾香。
端午夜,格外渊长。
转天下值,谢枝山回到府里,听苗九报差事。
“那些药送过去,表姑娘喝完躺会儿就好,还出来跟小说话,对郎君很是感激。”
说着起身,再不看徐贞双眼,顶着濯濯清晖出教坊司。
随从虾着腰迎上来:“大人,如何?”
赵东阶平着声:“徐文禧被救走事,她应当不知。”
“难道营救并非谢大人所为,还是……谢大人不打算告诉徐姑娘?”那人惊讶地猜测。
提及谢枝山,赵东阶眉目阴郁起来。知道目但摸不清路数,最是令人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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