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蕴蕴,但入口有些涩。陆慈毕竟是个武官,
阑玉点头:“还绑只足金猴,整个府里除你,应该就属这个,她肯定知道。”说着得意地笑:“等她也戴上,俩就是对儿!”
“你幸亏不属猪。”袁逐玉嘁声,换来声理直气壮怼:“属猪,你不也属猪?”
兄妹两个吵吵闹闹,好容易消停下来,少年猛地站起身:“去找大表兄,让他在陆大哥跟前引荐两句,给进锦衣卫!不能天天干闲着,得找点事做,爷们要成家,也得立业才行!”
风风火火说出是出,然而跑去陶生居,却结结实实扑个空。
彼时谢枝山,正与陆慈在锦衣卫衙门喝茶。
袁逐玉鄙夷地看着,很是瞧不上胞兄这小孩儿行径:“丁将军跟她事,你不想问?”
“跟谁?”
“你说跟谁?”
“不都过去吗?有什好问。”阑玉头也不抬,张开五爪在狗脖子提溜几下,把条黄狗舒服得趴下来。
当妹没眼看:“她可差点跟丁将军谈婚论嫁,你不介意?”
“这……怎会?”司滢压住胸口,惊得往后坐。
“怎不会?”织儿眼睛亮起来,换幅笃定声口:“早就有怀疑,郎君对姑娘越来越好,而且总是含情脉脉盯着姑娘,又还温言软语地送,现在更连姑娘信期都……”
耳旁织儿跟数来宝似,桩桩点着谢枝山不对劲。司滢只觉口干舌燥,端起茶喝口。
水在喉咙里盘旋而下,胃壁暖起来,手里南瓜炉也越发地烫。
含情脉脉还是凶狠巴巴?温言软语,还是阴阳怪气?
“如果杨斯年就是司姑娘大哥,那给西宁侯府使绊子这事,就很说得通。”陆慈敲着杯壁,不无沉吟。
对侧,谢枝山默默,良久才分析道:“司礼监心向着陛下,西宁侯心急,见女儿当贵妃得宠,就想借势揽权,想拉帮结派……丁淳是个,还有重新授阶齐弼峰,师徒都掌着兵,万岁必会插手。所以,事情也不定。”
杨斯年,司滢,都是失怙失恃,若为兄妹,年纪也对得上。更何况,杨斯年左肩确实有烫疤。
找着亲人是好事,他为她高兴,同时却也替她难过。
失联多年兄弟成宫里宦官,兄妹两个相认之时,会是哪样悲痛场景?
少年专心逗狗,不再搭这腔。
袁逐玉过去伙着坐,才蹲下,就听她哥哈哈地笑:“你瞧这狗,还会放赖。”
“……”口气泄到脚后跟,袁逐玉有点累:“她知道你心思?”
“应该知道。”
袁逐玉眼睛转半圈,再问:“你把长命缕缠她身上?”
司滢心口急跳,脑子也发乱。
另头,雁南苑。
庙会人多,袁逐玉对上回遇险深有余悸,可她虽没敢去,却缠着哥哥说起昨夜见闻。
在听到丁淳时,她生起闷气来:“什表妹?仰人鼻息孤女而已。在无锡就觉得她不安分,双招子恨不能缝在丁将军身上,见丁将军不喜欢她,就去缠人家娘,也是够有心机!”
“管人干嘛?反正你别做梦,你想跟丁家结亲,咱娘也不会同意。她跟那丁老太太从来不对付,最怕同她打交道。”阑玉坐在石阶上,腿屈着,腿向前,招只狗来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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