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山微微倾身,递给司滢。
司滢有些紧张,这是她头回抱孩子,手臂伸出来都不敢动。
“圈住腰和腿,别怕,不是没满月孩子,摔不下来。”
安慰声中,谢枝山将那软软小身子,交去司滢怀里。
怕孩子摔,两条手臂和她碰碰,短暂地叠在起。
沈夫人所出全是儿子,老大老二都成家,老三也定婚,除在任抽不出闲丈夫,人差不多到齐。只是大儿媳妇怀身孕,两口子便没跟着奔波。
介绍完大,再指厅门口:“最小那个上元节生,取个乳名叫元元。”
孩子是谢枝山抱过来,在他怀里颠个不停,把那件圆领袍折腾得皱巴巴。
再看,神情是容和,还挺耐声耐气。
“淘得你,还糟害上你大表兄!”沈夫人伸出手指,作势在小儿鼻子上点下,又逗他:“喊姐姐。”
闻闻,竟是茶叶。
“怎想着送这个?”谢母抢着问句。
司滢回道:“先前听说干娘后脖颈总是酸痛,这回奔波程应当更是痹乏,便想着做个茶叶枕,松软着该是能缓和些,况茶叶清香,也能舒神。”
说罢有些赧然:“是以前学来细碎活计,让老夫人见笑。”
谢母哦声,尾音拖得有些过份长。
尾端绦丛:“络子自己打?”
司滢道是:“针凿粗漏,还请干娘莫要嫌弃。”
“嫌弃什?多好东西。”沈夫人满脸喜兴,还转头对谢母显摆:“以前看别人有女儿孝敬,咱们不知多羡慕,这回也圆心头愿,接着女儿亲手打络子。”
姑嫂关系显见不错,谢母扁扁嘴:“眼睛快上天,别俏。”
沈夫人笑得眼角打褶,又去看谢枝山:“谢公子,可算做堂好事啊。”
他眉梢濯净,眸子幽静无起伏,看起来心无杂念。
这时候谢郎君很有股疏离感,于司滢来说,又是初识那清清正正模样,
小娃娃几颗糯米乳牙,笑就全露出来。
被转着去看司滢,他乐几下,伸手要抱。
沈夫人眉开眼笑,指使谢枝山:“成,给滢儿吧,这小子到底喜欢更好看。”
双男女被拿来对比相貌,旁边人都笑起来,伸手要去抱这娃娃,争当最好看那个。
可惜小孩儿相中司滢,心意要她抱,急得两手乱洒。
司滢连忙补话:“房里还有只,差束线就可以,老夫人若不嫌弃,迟些收好口,便送去正院。”
谢母不好说自己眼热,骄矜地点点头:“不着急,有是枕头睡。”
司滢抿着唇笑,放回托盘时候看到谢枝山。
他伸手在逗那个肉团团娃娃,还顺手扯口水巾替人擦嘴,娴熟得像上任好几年奶妈子。
礼物送完,沈夫人领着司滢,依次给她指人:“这是你二哥哥成思,这是你二嫂嫂……”
“总还是姑母与滢儿有缘,才能结作母女,得她孝敬膝下。”谢枝山声线温沉。
沈夫人却摇头:“姑娘大,该寻夫家,哪好绊着她?”说着,似笑非笑地看谢枝山眼。
谢枝山不见异色。
于人前,谢郎君总是最不会出错,目不斜视,持重端稳。
沈夫人也不出奇,又去摸那只颈枕。里头塞东西拱着掌心,碎碎,受力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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