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山抿抿唇,怨怼地看她眼。然而体面是体面,挂着坨不雅湿淋淋使他万分难受,于是曼曼地应声,甩开步子走。
他身段是极好,不柳不敞,走路向来很有风姿,这回也不
幸好她还知道克制,没多久又松开手,本正经地安慰谢枝山:“表兄别怕,奶娃娃……干净,跟水差不多,你回去洗洗,换身衣裳就好。”
东西在自己身上,谢枝山怎不知道她这是在哄骗他,然而当下之急,确实是回去换洗。
他麻木地看眼湿掉衣摆,将两手掩在起,大袖盖住溜长水渍,跟陶塑上穿曲裾宫人似,往前走出两步。
大概意识到这样很别扭,又停下来,撤只手。
幸好袖阔而大,只也能遮住。况且……也没人敢看他那里,其实不遮,也没什打紧。
他难以置信,慢慢低下头,与那团头团脑奶娃娃相望。
对方憋红脸,无辜地看着他,接着把嘴瘪,抢先哭出来。
恰好沈府奶嬷掐着时辰找过来,听这哭声就知道出事,赶忙上来把孩子抱开,嘴里迭声道歉:“小公子不懂事,表公子莫怪,莫怪……”
谢枝山整个僵住,浑身气血逆行,面色青青白白变个不住,煞是吓人。
沈府奶嬷先头没与他接触过,见状吓得不知所措,还是司滢让她先把孩子带去换尿片,这才抱着人走。
无理,皱着眉头熬在那里,时不上不下。
最终,还是司滢出声解围。
她闷闷地喊声织儿,缓两息,把脸从肘弯里头抽出来:“你别为难他,不干他事。”
织儿不大信:“那姑娘怎红眼睛,还哭?”
“是不小心撞到脚,痛。”司滢吸吸鼻子,勉强堆出个笑。
他没再急着走,而是回过身,挺着腰昂着头,以种散漫,无事发生姿态问司滢:“那扇袋,做得如何?”
人在摆架子,还是立如松柏,然而那张清致脸上滚着簇红,欲盖弥彰。
原来也是个薄脸皮。司滢这样想着,嘴里应道:“近来不得闲,明儿才有空给表兄忙那个。表兄要是着急,不如找府里绣工赶赶?”
谢枝山点点头,意也不在扇袋:“不着急,你慢慢绣就是。府里绣工不如你手巧,没得浪费好料子。”
这时候还装模作样地夸人,司滢好心提醒他:“表兄还是快些回吧,过会子那个干,会有气味。”
“表兄……”司滢迟疑地走过去,被谢枝山制止:“别过来!”
他长长地吸口气,转过头,见她那没规矩丫鬟把脸撇到边,憋得嘴唇子时隐时现,两只眼睛乱眨不休,像要发羊角疯。
谢枝山委屈地看着司滢:“你也想笑是不是?”
司滢摇头:“没有……”
然而嘴上否认,但开口就破功,脸面抽搐,笑得捂住脸。
织儿哦声,也不敢再拦谢枝山。
再看谢枝山,怀里小娃儿已会认人,见司滢重新露脸,也不馋谢枝山手指,哇啊啊地要再过去。
真不知羞。
谢枝山哪肯再让他如意,心想把这犯事给强行带走,于是两条铁臂下劲箍着,匆匆便朝外走。
方走到亭外,只感觉小娃娃扭得更凶,蓦地阵暖流冲到身上,谢枝山打个激灵,立时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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