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拆台道:“他可没那能干,铲担子土而已,立马说自己浑身土腥味,得回去洗澡换衣裳。要说是他
织儿嘻嘻地笑,低头啃西瓜,啃完往凉水里冲,再掰成小块擦脸。
据老家话说,这样能养容。
不过……她扭头去看司滢,径羡慕道:“姑娘越来越好看,这眼这眉,简直跟朵花儿似。好些人说新妇娇颜,们姑娘还没嫁呢,已经让人错不开眼。”
这话该啐,司滢不大自在地放下扇子,拉过做针指簸箕,动手去绕线。
然而人总归是心虚,坊间流传那样话,左不过是说新妇得爷们疼爱,便生出股子媚态,或说女人味。她呢?总不能是亲谢菩萨口,就变得……
织儿听,脑袋不动,眼珠子却作贼似地转过来看她眼,然后把脸埋进瓜瓤里,密密地笑起来。
这小模样太令人捧腹,司滢拿扇面敲她下:“怎地这是,西瓜这甜?”
“嗯,闷甜!”织儿大嚼几口,嚼得两腮鼓得像松鼠,含糊地问:“姑娘,昨晚上风……吹得凉快吧?”
司滢心头打个趔趄,扇子都差点脱手。
她紧紧扇柄,皮下隐有薄绯透出来,不由小声嗔道:“你这丫头,昨晚上装睡?”
见着杨斯年,谢枝山也回礼:“厂公相邀,岂能无空?”
“那也不是,谢大人若有事忙,咱家还是等得。”杨斯年徐徐说道。
彼此都方方正正,恭而有礼。
谢枝山牵唇笑,指处空地:“厂公请。”
不及晌午,但日头红起来,渐渐像个火轮似。
线绕几圈,心神也像被缚住似。
过不多时,听见外头响动,大帮人来。
起先还以为只是沈夫人家,等所有人都进来坐定,才发现袁逐玉母女也在,甚至向来移动懒安谢老太太也来。
袁夫人头回到蕉月苑,四围看看,笑着说:“这院子不错,里头景借得好,外头鹅卵石道铺得也像样,傍晚还有叹凉地方……”
说着,又朝窗外看看:“听说那几头芭蕉树,还是山儿亲自种。”
“也没有,姑娘出去太久,后头眼困,睡过去也不晓得您几时回。”织儿憨憨地笑:“不过醒过回,把窗开条缝,看见姑娘和郎君……”
后头再不用说,光是司滢那回避眼神,已足够让人品咂。
“就知道不是睡迷,果真有那出!”织儿兴奋地睁大眼,又问:“接下来怎办呢?是郎君向沈夫人提亲?”
小丫头脑子快,眼瞳滴溜溜转两圈,很快就有新想法:“如果亲事定下,姑娘是不是要跟着沈夫人回武昌,从沈府出嫁?”
这思路跑八百里,司滢没脾气地看过去:“你也太操心。”
夏燕子唧唧叫个不停,宫里有凉地砖沁着,宫外头,就全靠扇子送凉。
蕉月苑内,织儿把破开西瓜分给院里人,剩下两牙端进房里:“姑娘,帮你削到碗里成吗?”
司滢说不吃:“放着吧,或者你全吃,只是仔细别要落凉。”
织儿端起牙过去,热得恍恍惚惚:“今年这阳婆子也太狠,晒得人脸都痛。”
司滢替她扇几下风:“是挺热,燕京太干,最近不到晚上还不刮风。再这下去,元元怕是要出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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