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膳时有人提起淑妃抱恙,皇帝便指碟赤枣花香藕:“送去临阳宫。”
司滢接这个差使。
同她道是位叫山子小太监,
可个太监,怎篡通,又为什要冒这样大险对太后下手,到底是恨太后入骨,还是哪方贼人给诱惑太大,却模模糊糊,没有后音。
好些闹得惊天动地事,原来只要有个过得去交待,死两个人就可以抹平。
那天守在干清宫外,司滢听见皇帝直在发火,前前后后见到进去好几拔*员,出来都面如土色。
据哥哥说,那些大都是原来赵党脉。
树倒猢狲散,赵府风光不再,见势不好,多数人想头件事,就是怎自保。
陆慈盯着昔日相看过姑娘:“你晕船?那你要遭罪,须弥山不是去就能回,这趟过去,你们御前班子人肯定都得跟上伺候。”末脑袋勾:“顾好自个儿,自求多福吧!”
没头没脑,说完人拐,往干清宫去。
齐湘也嘀咕呢:“堂堂指挥使,怎这模样?”她告状似地看司滢:“你知道跟他相看,头回见面他说什?”
“说什?”司滢猜不着。
齐湘这回痛快翻个白眼:“他说他不是谢大人,问是不是很失望?”
走下坡路,不知该不该算徐姑娘份。
那双男女纠葛,其中情和恨,怕都是至死方休局。
而按赵东阶那样极端性子,恐怕他还有后招,并不会束手就擒。
走出干清宫地界,石道遇着有人直行过来,腰间那柄绣春刀格外瞩目。
“陆大人。”司滢打声招呼。
自保有不同手段,背后捅刀子虽然最为人不齿,却也是最多人干。
而对赵东阶来说,老父尚在时,他以为家族万千荣光也有自己半力,可主心骨没,颓势如潮之际,兴许才清楚自己究竟多不中用。
赵家仗势行恶多年,赵东阶不值得可怜。单就他设计害谢府,就值得死上回。
而徐贞双,当初说是要处置,但被千秋宴刺客事情搅,还被押着。看来贵妃近来没心思管她,也不知后头会怎处理。
隔天再上值,皇帝不知是发通烂火,还是最近茹素有用,看起来,面色倒红润不少。
“啊?他,这,他想什呢?”司滢惊讶成个结巴。
齐湘也郁闷:“是吧?就说他古里古怪,后来实在聊不下去,就跑。”
司滢本还不好问这些,但见她很有倾诉意愿,便跟着搭两句,果然招来齐湘倒豆子般细节。
二人往棠明宫回,路上拿陆慈当笑料,咭咭呱呱结束这天。
到次日上值,听说太后身边那位罗公公昨晚被杖毙,罪名是篡通外贼。
陆慈停下来,与她过几句话,又听着问:“这回须弥山祈福,陆大人也去?”
“须弥山路远,得乘船,手头有重要案子,恐怕去不。”陆慈踮着脚,正儿八经地答。
司滢哦下,犹豫着问:“陆大人是不是……晕船?”
陆慈呼吸碎:“你听哪个说?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上山下海从不带怕,怎可能晕船?”
“晕船跟胆量没有关系,敢凫水,有时候也不耽误晕船。”齐湘突然插嘴。只这话不知是替他找台阶,还是不以为意,单纯要戳破他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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