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湘朝外头扒两眼,沉沉水波,黑漾漾像能吃人。可漏水走水,还有人明显要让她们葬身火海,跳或许有生路,不跳,八成死路条。
这下连晕船都忘,天人交战之后她抚着心口:“没事,……学过凫水。”
司滢熄掉烛火,顺手抓起桌子上包子:“凫水很费体力,快吃。”
趁齐湘大嚼猛咽,她自己也两
司滢砸几下门,奈何外边吵翻天,声音压根传不出去。
她将门错开条小缝,正好看到云帆掉下来,整艘船已经在被风掀动,风来浪去,远处有人跑两步就摔倒。
齐湘也过来帮着喊,可外头片慌状,没人留意她们这里。
举目四望,司滢往回倒几步,快手推开旁边扇小窗。
窗外是水,朝上看,有人在往外扔东西,应供品用具,不停在水面砸出声响,应该是想减轻船身负担。
“是金陵那种……画舫。”齐湘有些不好意思,又说:“这可是御造福船,般没有船能造这大吧?”
司滢说有:“出海货船就有这大,而且都装不少东西,吃水深,走起来比画舫难适应。不过有些人晕船是嗜睡,睁不开眼睛,倒也没那受罪。”
齐湘惨笑起来:“压根睡不着,感觉满浆子都在动。”她伸出两根手指比比:“你信不信?现在你在跟前是裂开,左边半,右边半。”
这都开始说胡话,司滢掏出根艾条:“把这屋子熏熏,鼻腔换个味道,兴许有些用。”
她拔开纸皮,到灯烛边正想去引火,忽然船身往侧倾荡下,像人平白无故崴脚。
,齐湘晕船。
身体不好人也不怎坐得船,皇帝同样犯晕乎,然而去须弥山必有段水路要走,换到陆路乘马车,以他身子骨,恐怕更禁不住颠簸。
福船首尾高昂,底尖上阔,破浪不成问题,但走不太快。
伺候完皇帝后,司滢去看齐湘。
彼时距离船队开拔已经有大半日,月光扫着脚面,打开门,见齐湘扶着脑袋卧在枕上。
船身不宁,月光也随着起晃动,好些地方烛台都倒,能闻到烧木头气味,甚至船尾方向已经蹿起红龙。
片救命声中,司滢暗道不好:“这样风势,肯定会烧很快。”
才说完,就被飘来黑烟熏得咳几声。
齐湘跟过来,张着嘴与她对望。
司滢紧张地咽道口水:“你……敢跳?”
司滢忙抓着柱子,回头与齐湘对望。
齐湘也紧趴着床沿,片晌愣愣地问:“是不是听错?好像……有人说漏水,还是走水?”
司滢定耳听,确实有人在喊这些。
右眼皮忽然就跳起来,她原地稳稳身形奔到门口,哪知拽,外头竟然被锁上。
随着这份诧异,船身好像真往下沉沉,又兴许是被楼上楼下奔走笃笃声给压。
看她脸色惨白,司滢问:“药吃过?”
齐湘有力无力地点点头:“那些贴姜之类土方子也试,没什用。”
她伸手摸茶,被司滢递到手里,就着喝几口。
“也不知道为什,心跳得厉害,怎也稳不下来。否则以前晕船,涂涂锭子药就好,不会这严重。”齐湘仰头细喘。
“也是这种大船?”司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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