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云世初第
次来学校看他比赛，在观众席上撑凉棚送水果，好大
等他清醒过来，云集表情已经稍微轻松
些。
鬼使神差，丛烈把手指放在云集嘴唇上方。
直到感受到微弱鼻息，他才把屏着口气呼出来。
“云集，”丛烈搓下他手指，低声说：“去床上睡吗？”
“唔。”云集眼皮稍微掀动下，累得醒不过来样。
云集直没说话，双眼紧闭地靠着沙发。
丛烈在沙发上边上安静地蹲着，眼睛盯在云集身上。
有那
几个瞬间，他莫名觉得有阵悲恸如同巨大阴影般从心头掠过。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接通电话，电话里人正在跟他说件很重要事情。
而他在举步维艰地维持着个蝉翼般假象。
丛烈下意识地把他护在自己怀里,匆匆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他裹上，抱起来就要往外走。
“不用……”云集推他下，“药在抽屉里。”
丛烈立即拉开茶几下面抽屉，里面很多有分隔亚克力小药盒。
眼扫过去，有胃药和退烧药，还有止疼片。
他挑写着“心脏早搏2片3次”药盒出来，拿到云集面前,“这个？”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丛烈盯着他泛着潮红双颊,轻声问。
“你走
就舒服。”云集不想多看见他，准备再去洗手间里洗把脸。
膝盖却在他站起来瞬间钻心地疼起来,他下意识地往下撑,还没扶住茶几，就被丛烈轻而易举地扶住。
“腿疼？”丛烈紧紧环着他腰，低头往上拉他裤腿。
已经不是腿疼问题。
丛烈轻轻抄过他后颈和膝窝，正打算把他抱起来。
“疼……”云集剧烈地挣动几下，把他推开。
“哪儿疼？腿疼？”丛烈看着他用力地抓沙发坐垫，有些无措，“还是胃疼？”
云集又在做噩梦。
他梦见小学时候在运动会上摔倒，膝盖上碰青大片，后边接力赛他不想跑。
好像那个假象消失，他也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但他既想不起来电话内容，也想不起来自己在维持什假象。
只有极为浓重情绪刀刃样在他胸腔中翻滚，要把里面心肝肺按次序碾个粉碎。
他无知无觉地摸下自己胸口，好像下意识地要确认下里面东西还都在。
那阵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云集艰难地“嗯”声，伸手要自己开药盒。
看他手抖得都拿不住,丛烈鼻子猛地酸，默默从盒子里拿出来两片药，放到云集手心里才去给他倒水。
等他水倒好,云集已经把药片干咽，皱着眉靠在沙发上等药力发挥作用。
丛烈端着水,在沙发边上蹲下。
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会这难受？们现在去医院好吗？”
刚才绊那下把云集心跳带起来，整个胸口像是擂鼓样,撞得他喘不上气来。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沉重地蹉跎在抽吸之间。
看云集说不出来话,丛烈赶紧扶着他坐下。
“怎？心脏又难受？”丛烈问两句,下下地给他顺后背。
云集实在是难受得厉害，避开那条撞伤腿,忍不住地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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