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这才感觉自己说得太多。
他只是个前男友,凭什对个巅峰巨星事业指手画脚?
他自嘲地笑笑:他累傻,又习惯性地把自己当盘菜。
人家哪用得着他在这出谋划策?
他是乙方,就老老实实当个拿钱办事乙方,不该瞎充老板架子。
丛烈已经站在他身边,影子罩在他身上,静半天突然问他:“你觉得是装给观众看?”
“要不然呢?”云集抽烟抽得口干舌燥,从架子上拿只玻璃杯,打开水龙头要接直饮水。
丛烈把他手里杯子拿走,到饮水机旁边接杯温水还给他,什都没说。
云集端着那杯温水,喝口又放在身边。
他打开水龙头把池子里烟灰冲干净,“你比冰樵更有综艺感,敬业也入戏。其实要不是你太傲气,接点综艺是个省力气且来钱快活儿。”
烟顺着肺管子漫进胸腔,带来轻微麻痹感。
云集靠着流理台,仰头闭上眼,等着烟气安抚胀痛神经。
他脖子白而修长,随着他动作露出精致喉结和淡蓝色静脉,锋利而脆弱。
“等会儿准备做点吃,你想吃什?”丛烈在房间另侧朝他望过来。
“不吃,你弄你自己就行。”云集微微张开点眼睛,把烟灰掸进身边水池。
“干什?”云集咬着烟,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丛烈手从他腰上松开来,目光稍闪,“你药还在房间。”
“哦,行,那上去拿下。”云集松松肩膀,看着电梯楼层数字变化。
丛烈清清嗓子,“标准间里没有火,你怎煎药?”
“这附近有卖那种便携卡式炉,等会儿出去买个。”云集懒洋洋地拨弄两下打火机翻盖。
“对不起。”云集从
丛烈正对着他,揭开熬中药砂锅看看。
股白色水汽腾起来,把他神情隐得干二净。
“而且今天之前还有点担心你会因为配合度低不适合这种节目,但是你演得挺自然。”云集由衷地夸奖他,又提点建议,“知道你不缺名利,但怎说,只要把握好度,提高国民渗透度对艺术家来说也不是坏……”
“别说。”丛烈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就是无起无伏三个字。
房间气氛下就冷下去,只有砂锅里汤药在汩汩地轻沸。
丛烈声音从远处靠近,“你今天说痛风,是不是不能吃海鲜?”
“痛风?”云集反应下,是他跟大排档女老板说话时随口提那句。
他不大在意地解释句,“哦,不痛风。”
“那你干什那说?”丛烈莫名有些不高兴似。
“根据当时场景需要做应变啊。”云集抱胸歪头靠在冰箱上,慵懒地吸口烟,“你不是也表现得很好吗?给点米线点粥什。看观众挺吃这套,以前倒是没觉出来你有演员天分。”
“你就在房间煎药不行吗?”丛烈低头看他,脸色暗暗。
“也行,”云集没多想,“那明天买个炉子吧,今天就麻烦你。”
直到电梯停在顶层,丛烈都没再说话。
到房间,云集打开气灶上方抽油烟机,接水把药熬上。
他就着煎药火,把手上烟点着,深深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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