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像是直刺着白炽灯光线
像是最不找边界臆想,却几乎夺走丛烈全部重力,让他颗心悬着,被白炽灯炙烤。
云集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几乎和床单个颜色。
医生说他营养不良体重过轻,但丛烈知道他这还是稍微长胖点呢。
之前他刚搬过去时候,那把腰在空荡荡睡衣里,几乎看不到。
他在床边坐下,看见云集在昏睡中也不轻松,输着液手按在胸口上,颦着眉毛舒不开。
丛烈低头听着,句没反驳。
他刚来问情况时候浑身毛都呲着,好像问不清楚就要就直接翻脸。
医生是见过大世面,越是来头大越不吝,本来是不打算给他什好脸。
但看他挨训挨得挺认真,语气不由就缓和,“他是你爱人?”
“他是你爱人?”年轻警员声音重叠上来。
“云集。”丛烈握着云集手,不停地眨着眼,努力驱逐那莫名其妙可怕场景。
云集手凉,而且全是汗,但很真实。
丛烈把他手抵在自己唇畔,“云集。”
在车上做过最初步治疗,云集胸疼缓解不少,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痛楚明显淡。
丛烈坐不住,倾身问他:“还疼得厉害吗?好点儿没有?”
丛烈小心把他输着液手握在手心里,另只手替他护着心口。
云集似乎在小声说什,他附耳上去听。
“明天就不疼。”云集声音小,很笃定,但是又有种说不出无助。
丛烈听清,感觉那心疼胸闷感觉好像顺着耳朵传进自己胸膛里,剜肉样疼得他大口吸气。
他轻轻给云集揉着胸口,“不疼不疼,揉揉马上就不疼。”
丛烈呼吸滞,像是要压过去耳畔那句“是他合法伴侣”,硬是大声回答:“对,是他爱人。”
医生看他眼睛红得不太正常,终究没忍住宽慰他两句,“他这种情况,最主要原因就是累得。累也不是说非要熬夜非要干苦力才叫累,心累也是累,脑子累也是累。积劳成疾,很多人不信邪,但你爱人这个体质,应该是长时间攒成。另方面就是情绪,有些人甚至因为受过太大情感冲击,也会落下这种病。这个毛病可大可小,养得好,就跟健康人差不多,养得不好……”
“知道。”丛烈快速打断医生话,“知道。”
医生看着他遍布血丝眼睛,着急不像装,“你也不用太着急上火,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这样,后面用心调养,年纪这轻,落不下什大毛病。”
回到病房里,丛烈脑子里全是车上那段离谱思绪。
云集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个问题,只是点下头。
到医院做过检查,云集躺在病房里输上液。
丛烈反复跟医生确认,“只是早搏发作吗?他怎疼得那厉害?如果当时没回去……”
医生岁数挺大,也不管丛烈是什名人,冷眼看他,“看之前医嘱说得很明白。早搏病人,就是不能过度劳累,也完全不建议独居。”
他透过病房门向里看眼,“病人体重过轻,而且你们就算不是医生,黑眼圈能看出来吧?看脸色也知道休息不到位。听你这意思,他送医之前还是独处,那怎可能没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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