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遽痛中保持清醒和冷静,并高度集中精神进行准确操作绝不是件容易事,然而将纳米冷冻装置放进腺体里,是失之毫厘差以千里事,更是攸关性命操作。
顾淮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连喘气都不能,他咬紧牙关没发出点声音,脸颊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发颤,全身肌肉都绷紧,每秒他都在快要被痛昏过去边缘挣扎,同时也恐惧自己颤抖指尖会让操作出现失误,生于逆境长于逆境强大意志力支撑着他,遍布全身每根神经剧痛,对他来说都是保持清醒让自己活下去希望。
没有密钥,他无法取出装置,但是他制作出来纳米冷冻装置,能在启动时短暂通过超低温将腺体装置暂时冻结,但正如人会在冰天雪地中被冻伤样,超低温在冻结装置同时也会冻伤腺体,所以不能直持续,并且只能启动次,让他能在短暂时间内恢复正常战斗力,也让他能没有顾忌将腺体最后能使用信息素爆发出来。
这将会成为他带着孩子逃脱最后机会。
他不确定提尔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可是他不能再等,再等下去即便提尔来也只能看到他尸体。
腺体划开。
血从伤口中涌出,又被手术机械臂拿着吸引器吸走,以确保手术视野完整。
常人难以忍受遽痛让顾淮双手控制不住发颤,冷汗眨眼便布满整个额头并湿濡他头发。
腺体就在后颈上,腺体下面就是颈椎,同时腺体还与大量脑部神经相连,想要清醒进行手术,就不可能进行麻醉,哪怕是局部麻醉都不可以。
过度痛楚让顾淮浑身发冷,眼前也有些模糊,极难才能保持对手术机械臂精准操作。
也许提尔已经在回来路上,但他不能直这被动,将所有希望都放在提尔身上,也不能将所有压力都丢给提尔承担。
他相信提尔,可是,他也必须有能力自救。
手术机械臂在顾淮操纵下将纳米冷冻装置成功放入腺体里之前计算好位置,在机械臂松开装置瞬间,顾淮眼前掠过阵昏暗,他已经连深吸气都办不到,身体仿佛已经被抽干所有力气。
闭上眼等那阵几乎要将他神智夺
如果不是这年多来直在忍受剧烈无比越演越烈标记痛,大概根本无法在清醒状态下忍受着这种生切腺体遽痛对自己进行手术,如果不是太痛,顾淮其实很想勾起嘴角笑下,感谢让他生不如死标记痛锻炼他对疼痛承受能力。
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即便冒险,即便是拿自己命在赌,也只能自己给自己进行腺体手术。
他不可能,再让任何人碰他腺体。
腺体里装置,没有密钥和解毒剂,是无法取出,而所谓密钥实际上是种流动纳米液体,每个密钥都有对应装置型号,想要将装置安全取出,就必须先将密钥注射进腺体里,对应密钥在被注射进腺体后能即刻与装置融合进而接触装置锁定,只有解除锁定,才能不触发引爆将装置取出。
看着手术屏幕,在将腺体点点深入切开找到装置所在后,顾淮控制着机械臂去将他亲手制作纳米冷冻装置拿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不会触发装置感应最近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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