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此言令臣弟惶恐。”楚岳峙当即跪下,双手抱礼对楚岳磊辩解道:“臣弟与友人们同去云霓坊不假,可前几日身体不适也是真,父皇在位时,臣弟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以致身体留有不少旧患,时有不适,此事千真万确,不敢欺蒙皇兄。更何况臣弟也不过是听闻那方知礼亦喜品赏歌舞琴曲,这才邀其同前往云霓坊,臣弟在那云霓坊中时也并未与其有过多交谈,更无法预知其竟会在之后惨遭不测。”
楚岳磊从案桌后起身绕出,来到楚岳峙面前俯身将他扶起,面色沉重道:“皇兄知道你当年为镇压那作乱异族部落,多次身处险境,身上旧患自做不得假。可是这方知礼案子,他确是受你所邀去云霓坊,如今身遭不测,那方本和今日都已跪到御前来哭求彻查此案,可你是朕皇弟,何敬文又哪敢将你请到刑部,眼下朕也是难做很。”
“臣弟自知去云霓坊之事有失皇室颜面,愿领责罚。至于方知礼案子,臣弟也愿意配合何尚书调查。”楚岳峙面色坦然,只为自己去云霓坊事请罚,对方知礼案可说是毫不在意。
立即发作,待两人退下后,楚岳磊那满腔怒火才终于朝因尚有其他要事与楚岳磊秉明并商议,故而仍在阶前站着司渊渟发作出来。
“荒唐!”两位大臣走,楚岳磊便从高座上霍然起身将呈递上来折子给摔到地上,指着折子对司渊渟怒道:“好他个楚岳峙,真不愧是朕好皇弟,连续几日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早朝,结果晚上却竟然跟帮纨绔子弟去云霓坊恋酒迷花,他还有把朕放在眼里?!”
俯身去将地上那折子捡起,相较于勃然大怒楚岳磊,司渊渟是如既往地冷静道:“陛下,臣以为,这不失为个良机。”
楚岳磊怒瞪司渊渟手中折子目光滞,马上便反应过来司渊渟所说“良机”为何意,此前楚岳峙直都没有犯什太大过错,令他即便对楚岳峙有诸多疑心也因挑不出错处而无从下手,他本来还在思索着楚岳峙避过他在宫宴上试探后接下来该如何做,不想这楚岳峙竟自己先将把柄送到他手上,给他个名正言顺处置自己皇七弟理由。
前刻还在盛怒中楚岳磊眨眼又恢复平静,他重新坐下,嘴角扬起抹令人不寒而栗浅笑。
楚岳磊与楚岳峙长得六七分相似,五官上却不及楚岳峙那般精致,无论是双眸抑或是嘴唇都多几分钝感,故而当他露出这样神情时,整个人都透出种阴沉气息来。
“爱卿说得极是,你反应倒是快。”楚岳磊就那样笑着,道:“传召,令安亲王即刻进宫面圣!”
楚岳峙跨过门槛走入御书房时,司渊渟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下。
“臣弟,拜见皇兄。”楚岳峙行过礼后,垂手而立却未抬首,只恭敬道:“皇兄召臣弟入宫觐见,不知所谓何事?”
“不知?”楚岳磊重复声,紧接着便以痛心疾首之貌对楚岳峙说道:“七弟,此前你连续几日告假早朝,皇兄真心以为你是身体不适,还着人给你送去补品,不想你如今行事竟如此荒谬,告病假去与那帮不学无术纨绔子弟同去寻花问柳,现下还被牵涉到礼部尚书之子命案中,实在是叫皇兄感到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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