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你说得轻吧。”楚岳峙嗤笑声,却是不太有所谓地说道:“百姓们要骂便让他们骂去,哪怕有书生文人对本王笔诛墨伐,也无需压下,本王反倒需要你让人去火上浇油,让本王声誉更差才好。”
周楫却仍有顾虑:“可是……”
“没有可是,本王这边越是孤立无援,皇兄才越会放松警惕对本王掉以轻心,若是本王声望再如从前那般,皇兄顾忌着自己百年名声,反倒不会对本王出手。”楚岳峙无笑意地勾唇,脸上嘲讽也不知是嘲那龙座上人还是嘲自身。
他扶持上帝位皇兄,这些年暗地里处置多少诟病其篡位文人学士,且不谈吏部史书如何记载当初那场宫变,便是民间野史,楚岳磊都容不得有人旁敲侧击地批判,前有秦始皇焚书坑儒,而今有楚岳磊下密令,锦衣卫接旨后将那些顶着禁令继续私著野史、话本与文人笔记者以及各处在茶楼等地说着隐晦曲折故事说书人秘密处决。秦始皇统天下,不惧后世批判,楚岳磊则把这些事都埋在寻常人察觉不到黑暗中。
锦衣卫虽是掌直驾侍卫与巡查缉捕,但自司渊渟兼任东厂督主后,锦衣卫便日渐式微,之前还受楚岳磊倚重接受这样密令,可自他卸任大将军交出兵权后,据他所知不少锦衣卫都被派
“退下吧,也别在这里碍本王眼。”
“是,王爷。”家奴不能抬眸直视尊贵亲王,垂首躬身手脚麻利地把酒壶酒杯收进端盘中便退下。
歪着头,楚岳峙用手支着额角,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将双粉色水袖舞得令人感觉眼花缭乱舞妓,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周楫站在他身后,见时辰差不多,便上前两步,俯身在楚岳峙耳畔低声道:“王爷,是否该让她们结束?”
楚岳峙并不喜欢斜倚在卧榻软垫上,这样对常人来说也许舒适姿态,对他这个依旧保留着行军习惯,又身带旧疾前将军而言,实则是种折磨,这几日下来,他是当真越躺越觉腰酸背痛,就连在浴房泡药浴时间都比之前要长上许多。
可这做戏总要做全套,他只能忍耐着,伸手往案上那果盘里摘颗葡萄放进嘴里,嚼几嚼咽下,才道:“不急,让她们且继续献艺吧,这私宴,动静越大越好。”
“那王爷可要属下去替您煮壶醒酒汤来?”周楫也是看着楚岳峙今夜喝得有些多,这才担忧地擅自开口询问。
“从前在军中与众将士用大碗喝烈酒时,本王都不曾醉倒。如今这几壶小酒,又算得什?”楚岳峙那晚在司渊渟那儿弄出来伤早不碍事,他这几日都在府中看这无趣歌舞,偏还要做出副沉醉之态,近来亦不能再练剑,白天便只能强迫自己再多躺两个时辰,他虽心中盘算着许多事,也让周楫暗中从指挥使住处暗道离开去办事,可他人到底是歇太多,虽精神尚佳身体却是有些懒。
“如今京城百姓,是越来越多对王爷感到不满,若是再继续下去,属下只怕即便案子结,王爷名声也难以挽回。”周楫近来直留意着京城中风向,流言蜚语不知听多少。
这些言论虽不能对楚岳峙造成实质伤害,然名声旦受损,便不是轻易能恢复,他只怕这些以后会成为楚岳峙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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