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等安亲王那边人动手,你再把证据呈上。”司渊渟垂手间握住系在腰间玉佩,软玉触手生温,倒有几分握住楚岳峙手腕时感觉,“东厂查这些天,他们也该出来说话,咱家也想看看,安亲王打算如何把方本和拖下水。”
“是,督主。”死侍多年前被司渊渟所救,这份救命之恩令他对司渊渟无比忠心,从不质疑司渊渟决定,也从不多嘴过问不该自己开口去问问题。
“皇甫,知道手刃仇人是你直以来心愿,但,已经等这多年,可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因心急而犯错,以致前功尽弃。”司渊渟提醒着自己身后死侍,对于追随自己多年死侍,他向放心,只是人太过容易受情感影响,越是紧要关头,才越要把持住自己。
“属下明白,此事不单单是属下人仇,还有无数无辜百姓命债,属下定不会因己之私而忘天下之治。”听到司渊渟换自称,皇甫知道,司渊渟并不是在以高高在上身份跟他说话。旁人也许不明白,可他知道司渊渟过去,很清楚司渊渟有多痛恨自己太监身份,只有当司渊渟自称为“”时候,才是司渊渟展露点真实自与真心时候。
司渊渟将自己藏得极深,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权势滔天不将人放在眼里宦官,可事实
司渊渟从安亲王府离开时,寅时刚过。
寅时是所有臣子入宫候早朝时辰,他也样,只是今日他藉着查方知礼案,告假。
昨日他进宫回禀楚岳磊,表示已在安排人证物证,将方知礼死按到楚岳峙身上,自然也不会说是楚岳峙亲自动手,无非就是间接证据证明是杀害方知礼是楚岳峙意思,是楚岳峙底下人做,至于为什要杀方知礼,自然是因为跟方本和脱不干系。
在见过司渊渟之后,楚岳磊甚至都能想象到,最后让楚岳峙进宫来对质时候,会是怎样场景。他会逼楚岳峙承认早知宫宴上下药事,也知是方本和安排;然后他会理所当然地指责楚岳峙,痛心楚岳峙竟疑心他这个皇兄,然后以对他大不敬以及残害忠臣之子为由问罪削去亲王之名,为不让百姓议论他对手足过于残忍,他会赦免楚岳峙牢狱之灾只囚禁于府中,等过段时间再让司渊渟悄无声息地把人毒死。
楚岳磊算盘打得很精,只可惜他看错司渊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最信任太监早已不再忠心于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从开始就没有看清过司渊渟。
隶属督公府死侍出现在司渊渟身后影子里时,五更打更声刚过。
“共牵连多少人,都查清楚?”司渊渟也不回头,楚岳峙睡下后他在床榻边又坐刻钟才离开,这会神色间看起来倒不似平常那般阴冷,只是开口,依旧是那冷冰冰声音。
“查清楚,包括礼部尚书在内,礼部有半数*员都牵涉其中。”身材精瘦死侍身黑衣,头上还蒙着黑色面纱,若不细看,在这夜色中当真让人难以察觉。
“这朝廷,蛀虫也未免太多些。”司渊渟不厌嫌恶地冷哼声,道:“陛下希望咱家把事情闹大,那咱家就顺陛下心意,把这案子办得更轰轰烈烈些。”
“督主,是要属下今日就动手?”死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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