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峙让自己后背紧贴着墙,始终未曾挪动位置。
这些年在外征战,他多少克服点从前怕黑心理障碍,可这到底跟被关在无声黑暗中不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审讯室里撑多久。
对于要将他关在审讯室里这件事,他心里清楚就算不是楚岳磊直接授意,那也是做给楚岳磊看,这世上知道他怕黑怕被关人没几个,楚岳磊是其中之。大约楚岳磊也知道,军营里待过人都是硬骨头,更遑论他这个统军前大将军,比起般刑罚,还是这种心理精神双重折磨更有效,而现在,楚岳磊只怕是巴不得看到他崩溃,最好能看到他被折磨疯。
他是早就做好准备,也算准自己会被请到东厂来被好生“招待”番,只是最初确没料到,会要经历这种不见血却更折磨人审讯。
方知礼死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目标从开始就是方本和还有礼部,把自己也牵扯进案子里,本来也是他计划中部分,他事前没有跟司渊渟提过半点自己计划,来是为不让楚岳磊怀疑司渊渟,二来他也没把自己全部押在司渊渟身上。司渊渟能配合他是最好,若是不能,他也有其他安排。
审讯室里镇静如常江晟,最后又交待句:“晚点让江晟写好诉状书交给本督,提醒他,要分清什事该写进诉状书里,什事又该当做供词。”
“属下领命。”出身为太监侍卫领司渊渟吩咐,等司渊渟离开审讯处后便记手刀将被他压住叛徒敲晕,拖着人去办事。
司渊渟回到自己石室时,皇甫已经在石室门口等候多时。
“督主。”皇甫向司渊渟行礼,问道:“安亲王?”
“关进审讯室里,时三刻出不来。”司渊渟不知想到什,冷笑道:“咱们陛下往本督东厂放不少老鼠,这些老鼠别用处也没有,倒是特别擅长给陛下报信。”
让自己成为涉案人,最主要目就是为让楚岳磊下令彻查此案。这三年间他直未有犯过什错,让楚岳磊即使想对他出手也挑不出刺找不到由头,这样焦虑在楚岳磊心头积压时间越长,他犯错时楚岳磊便越会大喜过望不假思索地出手。
皇甫然,道:“督主请放心,属下切都已准备妥当,不会让安亲王在里面被关太久。”
“明日太阳下山前。”司渊渟开石室门,下令便也不再看自己死侍,冷着脸进去。
他不能让楚岳峙被关在里面太久,楚岳峙幼年就因后宫之争而被心怀不轨之徒迷晕后放进空置大缸里,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时,楚岳峙已经在里面哭得快没气,自那之后楚岳峙便变得极度恐惧黑暗狭隘空间。现下让楚岳峙被关进审讯室里,是不得已而为之,总要把戏做全,才让楚岳磊对他放心。他不知道楚岳峙如今能在那种黑暗密室中待多久,他们这场戏,要演得真时间也必然不会短,他只担心楚岳峙在审讯室里是否能撑得住,那终归是寻常人都难以熬住折磨。
皇甫自然明白司渊渟心思,刻也不耽搁地就去做他该做事。
敲敲身后石墙,又摸摸地上,皆是片冰冷;睁眼闭眼都是片黑暗,完全隔绝声音审讯室几乎要让他产生自己失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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