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竹溪并不意外他回答,平静地问道:“为何?”
“你若愿意把这孩子生下来,本王定当视如己出,悉心教导,但是否立为太子让他承继大统,还需看他是否有这个资质,是否能将百姓置于心中,又是否有那个能力承担起做国之君责任。”楚岳峙并非因那是楚岳磊子嗣而决绝,事实上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有后,所以心中早有打算,“你应当知道,本王与司九注定无后,从开始本王就打算将来要从楚氏旁支挑个有君王资质孩子过嗣到膝下立为太子。而今楚岳磊赐婚,你若愿嫁给本王为妻,将来孩子降生便是本王之子,名正言顺皇室血统,本王不会因他是楚岳磊子嗣而不喜他却也不会因他身上有司家血脉便对他偏爱,因为这事关国家与百姓,绝不能因己之私而草率决定。所以无论是谁孩子,楚氏或是司家,哪怕是本王亲生之子,本王都会视同仁,将来传位也只会传给心中有百姓贤能者。”
“竹溪明白。”司竹溪整理好自己衣衫重新坐下,随后看向司渊渟,问道:“表哥,你意思呢?”
司渊渟在楚岳峙说话间便已压下时激动情绪,楚岳峙伸手握住他手时他也随之收敛起自己失态,此刻面对司竹溪问话,司渊渟并不打算说更多,只回道:“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轻轻颔首,司竹溪浅淡笑,道:“司家祖训,凡司氏后人,必以百姓为先,忠贞不屈,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司渊渟感到十分荒谬,怎都没想到自己虽未再让楚岳磊碰自己,却还是让司竹溪被楚岳磊再伤害次,更没想到司竹溪会怀上楚岳磊子嗣。
司竹溪要生下这个孩子,即便这是司竹溪孩子,是司家血脉他亲人,可他真就能毫无芥蒂地对这个孩子好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
但在这以前,更让他感到世事荒唐,是司竹溪提出这个请求。
原来有些事,当真都有缘由,而所有亏欠,也终有归还日,只是不知所归还是否是活着人真正所求。
司家人,至死都必不会为己之私而损百姓与国家利益。
所以这多年,司渊渟无论再恨都从未忘记过自己身为司家人责任,即便身负血海深仇百般耻辱加身,都始终以百姓为先,
司渊渟突然失声笑起来,楚岳峙本就还未能回过神来,骤然听到司渊渟大笑,先是怔愣下,而后撑起身略显惊愕地看他:“司九,你笑什?”
摇摇头,司渊渟抬手扶额,眼神悲怆眸中带泪,哑声道:“多讽刺,先皇当初忌讳父亲也容不下司家,可如今竹溪却怀上有着楚家与司家血脉孩子,若将来有天当真是这孩子继位,那便是先皇自己将这大蘅国给司家。司家用几百条人命换来这天下,你说这是值还是不值?”
楚岳峙哑然失语。
因果循环,先皇种下这个因,终究是在多年后,结成果。那个时候,谁能想到有天这大蘅国也许不再仅仅属于楚家,同时也会属于司家。
“楚家欠司家,用这种方式偿还,也未尝不可。”楚岳峙说道,他回头看向司竹溪,“司家人样是大蘅国百姓,大蘅国本来就该属于百姓而非氏之姓。但是竹溪,不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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