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准备晚膳。”楚岳峙收回远眺目光,径直吩咐道:“其他人都在这里候着,没有朕旨意,谁都不许进来打扰朕与司公子议事。”
跟来宫人与侍卫们齐齐跪下应声,楚岳峙挥挥手走进撷芳殿,小太监便赶紧让人关上殿门。
今日在撷芳殿里换装以前,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进来过撷芳殿,这里切都还与他记忆中模样,仿佛这多年过去,变只有人,而承载着那段美好过往这个地方,直都静静地在这里封存着,等他们有朝日同回来。
撷芳殿庭院并不算太大,黄昏橘色暖光轻易就将整个庭院洒满,檐下台阶前,方古琴在琴架上放着,身形清癯白衣公子端坐在古琴前,衣领半遮住他修长颈脖,白云观音则垂挂在胸襟上,长长墨发只梳起前端挽个最简单不过发髻,白袍宽大袖子被挽起露出腕骨凸显手腕,那双苍白而骨节分明手则置于琴弦上,似乎是在感受着古琴上每根琴弦触感。
听到他走进庭院脚步声,那双狭长丹凤眼便抬起向他投来盛满柔情和煦瞥,夏季风拂过庭院花草树木,带出片沙沙声响,也吹起地上落叶与花瓣。
楚岳磊谥号最终定位“悼”,即愍悼帝。
皇帝谥号,有美谥赞誉帝王功绩,便也就有恶谥,而楚岳磊这个谥号便是恶谥。
何为悼?年中早夭,肆行劳祀和恐惧从处曰悼。楚岳磊中年丧身,又劳于*祀,七年多来更是居处不安,三条皆齐。
何为愍?在国逢难,使民折伤,在国连忧,祸乱方作曰愍。楚岳磊是死于宫廷政变,多年来颁下数条禁令还有让锦衣卫暗中追杀议论当初篡位宫变知情人等等,再加上他登基前后加害良臣以致朝政纲纪不正,收回楚岳峙兵权后乱政,高度集权引发京城与十三省外难民无数,所有这切以“愍”为谥号,再合适不过。
吴永廉将议定谥号呈递给楚岳峙时候,楚岳峙只看眼便准允。
脚下步履缓缓停下,楚岳峙将古琴前人映入眸底,却也因此而失神。
“楚七,过来。”放在琴弦上只手抬高少许
午后议事,司渊渟没有再参与,而是回宫里在撷芳殿歇息,他熬这多年,终于可以短暂地放下身上重担,在最初给他留下美好回忆地方好好歇上歇。
皇宫里人都惯会拜高踩低,楚岳峙自小在宫里长大,自然清楚这点。他知道司渊渟被罢除切职务消息会在司渊渟走出太和殿前就传遍整个皇宫,所以司渊渟回撷芳殿时,他命小太监带人跟随并交待下,谁也不得怠慢司渊渟,更为司渊渟备下换去那身斗牛服新衣。
楚岳峙在太和殿里直跟群臣议事到酉之交,把楚岳磊丧仪都商议得差不多后才结束让群臣离开。
摆驾到撷芳殿,楚岳峙在殿门口抬头看到天际连片烧得火红云霞,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在宫里看过这景象,四方之地拢不住无边天穹,尽管这皇宫从来就不是他心中向往,但他余生,将都会在这宫中度过。
小太监从撷芳殿里小碎步地跑出来,向他行礼道:“陛下,司公子午后在殿内暖阁安歇几个时辰,刚刚已经起来,此刻正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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