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生,大多数时候都在随波逐流,每次都是到紧要关头便退缩,就连自己心爱女子要嫁给旁男人,他都没有去争;他直都是个空有野心却没有勇气人,而今他为自己那个从未见过儿子,用尽全力地争回,也彻底地败,可他后悔却是自己虚度前半生。
终究是碌碌无为,事无成。
司竹溪于朝堂上言行,在楚岳峙有意推波助澜下,很快就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并往京城之外十三省传去。
石激起千层浪,司竹溪所言激起不少女子感同身受之情,更获得大批历经磨难以及沦落风尘等女子支持,司竹溪过去坎坷经历以及这些年来身为皇后直默默支持皇帝贤德,更让京城中人都津津乐道,只是这次,他们对司竹溪不再有那多同情、恶意与蔑视,而是多几分欣赏、理解甚至是赞颂。
在司竹溪声望大涨同时,设立女子学堂初案拟定,而司渊渟在朝堂上针对设立女子学堂必要性与益处言论也随之传开并得到不少认可。不仅权贵与富贾认可女子接受教育有益,就连寻常百姓都开始讨论,兴许该让
允汶瞪大双眼看司渊渟,像是想要将这个半生都掌握宫中与朝廷权势人看穿看透,他是那样用力以至于本就充血双目都微微外凸,过好阵才说道:“但你信你陛下,司渊渟,别事可以是假,但你跟陛下有情这件事,总是真吧。”
“是真又如何,跟陛下早已拜过天地结为夫夫,日日同衾而眠。你,知道又如何?”司渊渟知道楚允汶想说什,他不屑与楚允汶解释,也不喜欢听到旁人非议他夫人和表妹,“你想嘲笑是太监之身也无妨,毕竟这多年再难听话都听无数,并不在乎多你句。只不过你最好想清楚是否真要当着面,非议陛下与皇后,毕竟除晖儿,你在韦州还有妻儿,而这人贯记仇,你可以将那些不堪话说出来,但说完之后你妻儿还能不能留个全尸就不好说。”
“嘲笑……本王如今不过是个等死阶下囚,又能嘲笑你什?”楚允汶松开抓住门栏双手,在冰凉彻骨地上坐下来,他清楚自己处境,本就已是丧家犬,若是还要再乱吠,除让自己死得更难看并牵连妻儿以外,再无其他效果,他又何必?他是皇室宗亲,哪怕已经败涂地也要保留身为藩王最后点体统。
“庆王若能早点如此通透,也不会沦落至此。”司渊渟不想再浪费更多时间在此,道:“陛下已交待下,对你行凌迟之刑,就在今夜。”
“凌迟之刑。”楚允汶听竟不觉意外,他早知自己不会死得那容易,犹豫下,还是问道:“可否,能替带句话给尚在韦州妻儿?”
司渊渟仍是面无表情地瞅着楚允汶,并没有说话。
楚允汶见此,本已到嘴边话到底没能说出口。
名太监端着饭食走进牢狱,在司渊渟示意下将那盘饭食从门栏底下送进牢房中。
“你还有半个时辰,这最后餐,莫要浪费。”司渊渟说完,再不多看楚允汶眼,转身离开牢狱。
而楚允汶,浑身麻木地坐在地上看着司渊渟离开背影,依旧睁得极大双目怔怔地落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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