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年,连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好,直到楚岳峙说要解蛊,他才忽然意识到,原来有些伤,深入骨髓,纵然痊愈也依旧会在某个瞬间再度复发,在猝不及防间带来锥心刺骨剧痛。
殿内突然传出声巨响,在殿门口守着王忠惊,急忙往里跑,却看到司渊
楚岳峙没有其他事要交待给林亦,手摆便让人退下。其实若按他过去性子,定不会每日都让林亦给他请平安脉,毕竟自己身体好不好自己清楚,只不过现在他跟司渊渟样,都要为对方好好保养自己,自然是半点马虎不得。
林亦退出殿外后,楚岳峙看看时辰,而后抬眼见司渊渟不知何时已放下手中书卷,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心下只觉阵酸楚刺痛,轻轻声低叹,楚岳峙下榻走向司渊渟,过去后直接在司渊渟跟前单膝下跪,然后把头靠到司渊渟腿上,道:“司九,很怕旧疾会影响到你,真不想,让你再因为受到半点伤害,也会怕,怕若是先离开……蛊药能让第时间感知到你身上发生切,若非怕你会因受累,是绝不会想要跟你解开蛊药。以后不会再提解蛊,也不会瞒着你解蛊,你不要生气,好吗?”
国之帝就这跪在自己面前做出臣服依赖姿态,司渊渟面色不变,缓缓将手放到楚岳峙发上,稍作停顿后便移到楚岳峙脸侧,指尖在那张被他吻过数次脸颊上划过,顺着下颌线划到下巴再用食指与拇指用力扣住,就那捏住楚岳峙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桃花眼水光潋滟,眼圈浅浅发红,眼角细微皱纹透露出委屈与难过,那样寡情冷淡五官,明明是在下位却不见半点卑微,即便是在认错讨饶,依旧能让人觉出平日里帝王威严,这人,真觉得自己错?
眉心又点点地拧起来,司渊渟手上用力将楚岳峙下巴捏得皮肤发白,他该死又想再不择手段让这个人感到痛,否则如何能叫这个被宠坏人知道他心有多痛?
“你当初,为留住,擅自用渡君;而如今,又因为怕受累,想要解开渡君;你是不是觉得,应该感谢你,由始至终都在为考量?”司渊渟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逼出,听着没有起伏没有情绪,实际上底下暗藏汹涌盛怒。
楚岳峙下巴被捏得极痛,司渊渟根本没有让他开口说话打算,他仰着头,用手抓住司渊渟膝上袍摆。
“楚岳峙,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还活着是为你,若你不在,无论有没有这蛊药,都不会独活。你可以为罔顾性命安危,难道,就会在意你旧疾发作时给带来那点根本不足为道影响?若是不能感你所感,痛你所痛,那才真会伤害到。”司渊渟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感受,烧心痛,烧心恨,楚岳峙该清楚自己于他而言意味着什,却为何还自以为是地说出那种话。
“对……不……起……”困难地向司渊渟道歉,楚岳峙想要起身去抱司渊渟却被按住,他无法,只能握住司渊渟手腕,挣扎着解释:“只是,不想……”
“可是想。”倾身向楚岳峙,司渊渟双目泛起红丝,眼底尽是痛意,“想让你痛,这样你才会记得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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