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师,外面有人来探班啦。”剧务说着,嘴角漫上丝笑意。
“不见。”楚观南低低道。
说话间,眼前忽然落道阴影。
“你竟然不见,心碎。”熟悉又期盼声音在头顶响起。
楚
想逃,想离开这里。
但刚跑到门口,就被几个男生团团围住。
其中个将他拽到角落,掐着他脖子,满脸狞笑,手指在他脸上划过:“瞧你细皮嫩肉,难怪你小情人对你至死不渝,不过既然他人都没,也轮到哥几个爽爽吧。”
“按住他!”另个男生狂笑不止,像极电视中反派。
起哄声霎时如海潮般涌来,那张张嘲笑脸已然变成恶鬼模样,张着血盆大口。
刀刀,将桌子刻得伤痕累累,形成道道深邃沟壑。
他默默坐下,却见桌洞里塞满白色菊花。
白色菊花般是用来祭奠逝者。
“你小情人跳楼z.sha啦,你不为他守灵这说不过去吧。”几个男孩嚣张地坐在课桌上,抬脚踢着他课桌。
课桌倾斜,从桌洞里掉出更多白菊花,砸在脚边。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摸摸被人弄乱头发,站在教室门口,低着头,良久,才轻轻推开门。
“哗啦——”头顶砸下水盆,随即而来,是劈头盖脸冷水。
教室里传来恶意嘲笑声,此起彼伏。
他抹把湿漉漉头发,沾水睫毛微微颤抖,眼中已经看不出是冷水还是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拍完条镜头,化妆师过来帮楚观南整理头发,稍作休息。
他疲惫地靠在沙发里,随手打开手机,再次翻开那长达两页霸凌名单。
在学生生涯中,最痛苦最无力事莫过于被全校视作异类。
只要有个人开始,接下来就会有群人狂欢,哪怕有些开始根本没这种想法,但到头来还是会为与集体保持致,为寻求短暂安全感,将个无辜人推上绝路。
楚观南扶着额头,眼底片晦暗。
楚观南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来往匆匆剧组工作人员。
他慢慢低下头,眼睛猩红,五脏六腑疼得快要裂开。
“楚老师?楚老师你没事吧。”旁剧务贴心问道。
楚观南垂着头,无心回答。
旁边个女生捡起朵白菊花,折掉根茎,递给他:
“戴头上好?缅怀下你逝去爱恋。”
女生笑容如春天微风,透着暖意,却说着最恶毒言辞。
他攥紧拳头,缓缓起身。
顺手打掉女生手中白花,向着门口疾奔而去。
“滴答、滴答——”
在同学们起哄声中,他沉默地走到自己桌位旁,刚要放下书包,就见课桌上被人刻几个大字:
“杀人偿命!”
“杀人犯!”
“狐狸精!”
不知不觉,慢慢闭上眼睛。
梦里再次出现那个摄像头,随着对焦清晰,曾经景象也昭然若揭。
在那窄小镜头中,他看到个熟悉背影,穿着夏季高中制服,背着朴素双肩包,沉默地走在阴翳狭长走廊中。
楚观南伸出手,极力想要抓住他,手指却穿过他身体。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勾肩搭背男生,看到他,抬手使劲搔乱他头发:“呦,杀人犯还敢来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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