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人在他身边。
但燕知还是忍不住极轻地问:“你怎才来。”
对方保持着他期望中沉默。
“你比更清楚原因,对吗?”
预料之外回答像冷水。
等着等着,他就慢慢歪到扶手上。
感觉到有人在扶自己时候,燕知立刻绷紧神经,竭力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谢谢,不用扶,谢谢。”
“没事儿,是。”
感觉到被熟悉力道托住,燕知正在光速启动大脑又转不动。
他手上劲儿松,放松地搭在那副宽厚肩膀上。
他们在卧室区挑床架和床垫,就总有人不停往这边看。
甚至有人光明正大地掏出手机来拍他俩。
燕知习惯被人拍。
但他今天有点累,把连帽衫兜帽拉起来。
牧长觉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别人在拍自己,在几个不同硬度床垫上轮流试坐又躺下,挑得很认真。
燕知脸下就红。
他不明白牧长觉为什说不是“卧室”,而是“咱俩卧室”。
而且其实燕知在牧家也是有自己房间。
清清白白十几年,让牧长觉这若无其事地几个字,说得含混起来。
“公寓里只有张床。”燕知干巴巴地做最后抵抗。
知捂得严严实实。
类似事燕知只亲身经历过那次,牧长觉也从来不主动跟他讲这些。
但是网上好多牧长觉被路人拍照片,角度看就挺刁钻。
有些距离很近,照片里牧长觉明显无所知。
在起时候,燕知恨透这些偷拍人,觉得他们偷自己东西。
燕知梦
每次。
每次当他需要时候,这个声音都在。
它违背燕知意愿,和他大脑达成古典制约,轻松卸下他防备。
清醒部分意识依然在提醒他。
切只是他在沙发扶手上自安慰梦境,是神经元出于保护目错误发放。
燕知被他松弛感染,更懒得关心有没有人在看自己。
反正在学校里也都被围观习惯,看就看吧。
牧长觉作为公众人物都不在意,他去在意就显得太把自己当事儿。
刚退烧,吃饱又放松精神,燕知有些犯困。
他原本是靠在张软沙发上等牧长觉挑床。
牧长觉沿用着之前客观平静口吻,“咱俩当年卧室里,也……”
“好,”燕知觉得再讨论也没什意义,“们可以买床。”
他再次反省,不过是顿饭功夫,他就又误会牧长觉“体面”。
学校附近有家宜家。
俩人吃完饭开过来,正好刚过下班时间,宜家里面人不少。
直到后来分开,哪怕明白不应当,他又好像有些恨不起来,甚至在羞耻中享受别人偷来东西。
“可是在学校里住着,人更多,年轻人更爱凑热闹,不是吗?”燕知努力查找对方逻辑漏洞。
“之后这部电影会在康大取景,被拍怎也是在所难免。”牧长觉偏头看他,“而且住在康大这种名校里面,被燕教授这样科研人才熏陶,对塑造人物很有帮助。”
燕知还在挣扎,“但是,学校分给单身老师公寓面积很……”
“整套青教公寓,总不会比咱俩当年卧室小。”牧长觉语气平平,仿佛只是在陈述个客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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