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觉能记住燕知班里每个同学,每次都能精准地叫准每个人名字。
所以牧长觉除是红透老中青票房保障之外,更是燕知同学们口中响亮“牧哥”。
“牧哥,你也在。”望松涛说得有些讪讪。
牧长觉看着挺客气,却莫名让他觉得自己来时机很不对,“你们聊事儿呢吗?就过来送点儿东西,放下就走。”
“没聊什,你坐。”燕知回答他,“你喝什?给你拿。”
后来他躺在异国他乡救护车里,第次知道原来人休克濒死时候实际上意识是非常清晰,至少他自己是。
因为他那时候能听到机器在轰鸣,医生在喊他那时还听不懂药物名字和剂量,充过电除颤器贴着他胸口像是燃烧冰。
他方面觉得解脱,方面觉得遗憾:当时还不如要个戒指,至少就算现在死话,也不能算是无所有。
失去意识最后刻他在想:要是还是“燕天天”就好——
“燕子!燕子!开门儿来燕子!燕子!”望松涛声音在门外喊。
他带着鼻音得寸进尺,“那要是不喜欢你呢。”
牧长觉心平气和地回答他:“那就单方面地,只喜欢你。”
“只要想要,你就永远喜欢吗?”十八岁年纪,对于“永远”这样极端又理想词汇莫名执着。
尤其是对于燕知而言,哪怕只是牧长觉口头上承诺,那也是最可靠保证。
“十八岁是大人,许愿吧。”牧长觉稍微向后退,半面容隐进阴影里,“燕天天,只要你开口。”
是牧长觉绯闻女友。
在当时燕知嗤之以鼻,牧长觉有女朋友他怎可能不知道?
但牧长觉现在亲口告诉他自己没有女朋友,却有喜欢人。
“不知道。”燕知有两年没掉过眼泪,猛得哭就头疼。
他很萎靡,“想回学校,过几天还有考试。”
“去拿就行,你俩先聊。”牧长觉没等燕知起来,
燕知立刻把牧长觉推开,要起身,“……”
“你不动,去开。”牧长觉稍微按下他肩膀,边走边整理下衬衫领子。
“燕……?”望松涛看见来开门人,瞬间哑火。
“松涛。”牧长觉认识他,从门前面让开,“进来吧。”
原来他们上高中时候,牧长觉常去看燕知,有时候赶巧也顺手带些零食饮料。
他双眼睛被烛光映着,各自被个小小人影完全占据。
燕知十指交叉,“不要戒指,只要牧长觉永远不会离开。”
他深吸口气,用尽全力吹向蛋糕上小蜡烛。
可能是因为他始终身体不够好,没能次性把那些蜡烛吹灭,呼哧呼哧吹好几口才吹完。
可能是因为他没能好好把那些蜡烛吹灭,也可能是许愿时悔改显得他不够心诚,燕知愿望没到年就破灭。
“你想想,燕天天。”牧长觉伸手轻轻抹他眼泪,“每次回家带礼物给谁?每周末给谁打电话?有机会放假时候都在陪着谁?”
燕知头没那疼。
但他有点没勇气相信,“你之前说你不喜欢……”
“说错天天,不喜欢任何人。”牧长觉纠正,“如果你想要,就只喜欢你。”
燕知骄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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