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想问只是为什会头疼。
但是林医生当时非常严肃,强烈建议他立刻调整药物。
燕知同意。
他以为药是治头疼。
燕知按照林医生医嘱,那几天都是早上四点起来先吃过药,才去实验室。
但他又是被陪伴。
他盘子里明明是盖着廉价芝士油腻意面,但他却总觉得是牧长觉让家里阿姨给他熬牛肉汤煮鸡蛋面。
燕知吃口停口,似乎真与人分享。
饭吃完幻想也结束。
他只是觉得有点头疼,下秒就把刚吃面尽数吐在地毯上。
燕知把自己也当成个程序,不停地输入他和牧长觉过去,寄希望于幻象能学会像真牧长觉那样,爱他。
或者说,曾经那样爱他。
在这个过程中,燕知发现自己能无比清晰地回忆起牧长觉所有好。
就好像牧长觉全是好,只有好。
夏天天气热,燕知胃口不好又不能吃凉解暑。
这些外形上东西,燕知很容易在他作品中反复温习。
但是有些东西不行。
牧长觉睡得越熟就会把他搂得越紧,有时候会让他扒着被子往外爬,气势汹汹,“牧长觉要被你捂死!”
然后这个时候睡眼惺忪牧长觉会下意识地低头亲他耳朵,“乖,好好睡觉。”
牧长觉打完篮球之后汗淋淋地把他扛到肩头。
明知道是不对,燕知却总忍不住在开长途时候找牧长觉说话。
他
“不需要牧长觉,只要你。”
燕知在梦里说得十分笃定,就跟五年前样。
过刚出现幻象最无措那两年,燕知最害怕事情就是自己把牧长觉忘。
不是说他怕忘记牧长觉这个人。
他怕自己忘记牧长觉任何点细节。
每周末燕知要开车去市里海洋馆打工。
路上是他最轻松时间。
他控制不什时候不让牧长觉来或者让牧长觉消失,但是每次他想要牧长觉出现时候,他总是会来。
就像是过去牧长觉承诺过。
“只要你开口。”
那是他最迷茫段时间。
他无法调和绝望与幻想。
天平任何侧都好像是深渊。
燕知选择温暖那侧去堕落。
频繁看见幻象情况,燕知跟林医生提过次。
牧长觉端着碗热腾腾汤面,在燕知身边坐着,“吃小口,你吃大口,好吗?”
燕知觉得不公平,“不好。”
牧长觉对他百依百顺,“那们换,吃大口,你吃小口,好吗?”
他眼睛,他嘴角,他手指他小痣,全都纤毫毕现。
燕知知道身边没人。
燕知气得蹬着腿大叫,他还笑。
这些电影里都不演。
甚至有段时间,电影都断。
燕知在斯大接触机器深度学习。
只要输入足够多条件和对应结果来训练模型,就能够教会程序提取数据特并完成预测任务。
每次牧长觉出新作品,燕知都第时间买票去看。
帕市流行戏剧,国外电影放映更是场次很少。
燕知钱也有限,经常去点映场后排站着,只要三分之票价。
牧长觉右耳缘上小痣,不说话时候稍有点上扬嘴角。
牧长觉修长而骨节分明手指,永远带着无限耐心看着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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