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燕知就是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在雨里奔跑。
他想自己要是没为那点小事跟牧长觉闹别扭就好。
他想只要自己跑到家,牧长觉就会立刻回来找他。
裤子被雨水贴在小腿上,又湿又凉。
警察姐姐帮他擦过裤子上血,还安慰他别怕。
燕知皱下眉,有些僵硬地直接坐电梯回十楼。
他房间面朝海,透过半透明窗帘能看见远处海面上隐约闪烁银紫色电光。
燕知用掌根压压眼眶,严严实实地把内层遮光窗帘也拉起来。
房间密封性很好,相对于当地空气湿度甚至可以算是干燥。
燕知把旅行箱拉到正对门位置,坐在上面做今天交流提要。
燕知没懂,“啊?”
“算,傻瓜个。”望松涛叹口气,“保护好自己,别让别人骗你。”
燕知更不明白,“谁骗?”
“没谁。”望松涛直接放弃,“你回住地方吗?那边也该天黑吧?大晚上别在外面瞎晃。”
“嗯,在酒店呢。”燕知把剩下杯底喝,“现在回房间,挂吧。”
说人家是包租婆。”
“燕子你不在国内,‘包租婆’就是这种人望尘莫及绝对褒义词。”望松涛又问他:“上次去你不舒服,后来好利落吗?”
这些小毛小病,燕知都不当事,“本来也没什,早好。”
“你越这样越不放心,你去出差有人陪着吗?”望松涛刚放松声音又紧绷起来,“带着学生呢吗?”
“临时决定过来,学生没准备。”燕知笑笑,“独来独往多少年,您甭操这种闲心吧。”
燕知不是怕,他只是不信。
他要立刻跑到家里,等牧长觉来告诉自己这只是场噩梦。
牧长觉总是在他做噩梦时候把他叫醒。
所以过去燕知是不怕下雨。
他甚至喜欢在电闪雷鸣夜晚蜷缩在牧长觉身边,让他陪着自己挑只最新款玩具小熊。
这样他就可以清楚地看见门下面地毯。
“多通道场记录适用于深层脑区活动记录,温大可以实现最高百二十八通道……”燕知记行,就忍不住抬头看门。
背后雨声极小。
但是燕知偏偏能听到。
其实雨落在窗户上声音和鞋子踩进雨里声音并不样。
路过酒吧玻璃窗,燕知看到海边棕榈被吹到个很夸张角度。
对年轻情侣从他身边路过,“今晚有台风?为什没出行提醒啊?”
“估计是没名没姓小台风吧,撑死下场大雷,bao。都这个季节,这种小台风不值提。”
只是很短瞬间,燕知感觉余光里闪过个非常熟悉身形。
穿着牧长觉偏爱黑衬衫,消失在反光玻璃门后。
“那行,再八卦最后个事儿。”望松涛问:“微博上跟牧长觉起上医院人,是你吗?”
燕知没吭声。
“诶呦不是嫌你跟他块儿,是说怎上医院去呢?看他直护着你,是闹病闹得厉害吗?”望松涛语速快不少,很担心。
“只是普通体检。”燕知回答:“就是查查生理指标。挺好,都很健康。”
“你最好是。”望松涛语气里有警告意味,“你就算是内什,也不能内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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