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牧长觉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口酒,莫名有种破釜沉舟轻松感。
酒精混着最空虚如愿以偿,他对着空气笑,“你听到吗?他叫‘燕知’。”
辈子多奢侈啊。
看电影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懂,结果还是许要跟牧长觉辈子在起愿望。
燕知不知道这次他有没有做到个好告别。
他想自己会想方设法地回来。
但是如果他没找到办法,那他也很难想象如何让牧长觉目睹那个支离破碎自己。
“那就不陪你去。”牧长觉声音仍然很轻,轻得燕知觉得嘴里太苦。
好像他这辈子吃过所有药此时此刻都通过喉咙返上来,只要他张嘴就会全吐出来。
“燕知,没有怪你,永远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指责你。”牧长觉声音里有很淡疲倦,“其实和你猜样,知道你走那天些情况。包括从前、现在和以后,你做出任何选择都会理解,并且尊重。尤其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宁可你有人陪着。”
他抬头看着燕知,“错从来不在你。”
他声音太轻,如果不是如此清晰内容,燕知简直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他说。
燕知低着头睁大眼睛。
他不能直哭。
牧长觉会看出来。
然后他点头。
“那你现在是去见他吗?”牧长觉问真心话不再需要赢。
。
牧长觉向他确认,“是过去吗?”
燕知抬起湿漉漉眼睛,“要出趟远门。”
“去哪儿?”牧长觉立刻问。
“去解决点事情。”燕知眼泪慢慢干。
他想给牧长觉个恰到好处伤害。
如果他不能以完整自回来,那牧长觉最好可以觉得自己没有他也可以过好生活。
就像他无论是不是发自内心地说过那样:有人弥补他缺席。
至少他们当中有方不那遗憾。
燕知以为这会是很难。
“只要能让那时你感觉好点,很希望有人可以弥补缺席。”
“少喝点儿。”牧长觉走时候拿走桌子上没开酒,留下自己外套,“另外替谢谢他。”
时间晚,小店里学生越来越多,逐渐热闹起来。
燕知能听见老板在挨个查学生身份证,“没成年同学不许喝酒啊……差天不行!差个小时都不行!”
燕知想起来那部从小时候就喜欢电影,说差个时辰都不算是说好辈子。
燕知又点头。
“他是最近联系你?”牧长觉继续问。
这个问题答案其实不确切。
但燕知还是点头。
漫长沉默。
牧长觉沉默会儿,“能陪你去吗?”
“时间不会太长,尽早回来。”燕知从杯子里喝口酒。
牧长觉很难见地坚持,“你要去哪儿?做什?需要知道。”
“在国外那几年,”燕知闭下眼,像是举起把刀,“有个人直陪着。”
牧长觉望着他,问个让燕知怎也想不到问题,“有他陪着你,让你好过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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