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觉不就是总管你吗?”牧长觉声音轻柔地问:“你对自己不好,能不管?”
“你以前不管。”
“所以想,”燕知眨眨眼,“需要牧长觉时候,有‘你’,然后不再需要牧长觉。”
他深深吸口气,绽开个笑,“这样挺好。”
很轻声叹息。
有手指在轻揉他眼角,“宝贝不哭,都是牧长觉错,让天天直等。”
吻轻轻落在他额角,“还是因为牧长觉总是不在,对吗?”
“总是在需要牧长觉时候会见到你。”燕知垂着双看不见眼睛,“第次看见你,其实那个时候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继续。”
牧长觉声音轻轻重复,“不知道怎继续?”
反正现在房间里也只有燕知自己。
他说出来好过些,幻象也不会泄露他秘密。
“当时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只是在住院很短段时间,头发就全白。”燕知低声笑笑,“因为太快,回学校时候同学都以为是新染头发。白天还能骗他们说是在哪家理发店漂颜色,到晚上个人坐在图书馆里,就直罗列应该活着理由。”
“们之前讨论过,”燕知摇头,“不需要牧长觉,只要你。”
“好,那还是不要他,但是能不能问天天个问题?”温暖掌心握着燕知手。
他点头,“问什?”
“天天要,是不是总发生在想要牧长觉时候?”对方轻轻揉着他手指,暖着他发凉指尖,“是不是因为牧长觉有些地方没能做好,没能照顾到,让天天难受?”
燕知第反应是要否认。
燕知犹豫下,没有否认。
“不哭,”对方抱着他,小心顺他头发,“们今天早上才摘氧气,等会儿医生过来检查看见你着急,又得戴上。”
燕知注意力被他分散,把眼睛压在他肩膀上,“没哭。”
“没哭没哭,不能压眼睛,”那声音里心疼逐渐不加掩饰,“宝贝抬头,给擦擦。”
燕知不愿意,“你让靠会儿,你别老管,你以前不这样。”
“然后就陷入个死循环。”燕知低着头,“说服自己应该,或者说是因为,终于有天,可能总有机会见到你,真‘你’。但是……”
他声音更低,“但是,从里到外地尝试修补。却总是捂住这里就散开那里,总是聚不起来。”
“特别努力。去研究怎控制想你这件事,试图在见到‘你’和不见到‘你’之间找到平衡。每天都在下个关于‘行’和‘不行’决心。除见‘你’,练习每件让看起来正常事。”燕知抬起茫然眼睛,“但最后还是不行。”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听。
他能听见平稳而缓慢呼吸。
但他只是舔舔嘴唇,低着头回避,“渴。”
“那们先喝水。”对方说到做到,托着燕知后颈,很耐心地喂几口温糖水。
燕知喝水,又往对方怀里躲,“要睡觉。”
“宝贝。”牧长觉声音极温柔,罕见地带着点坚持,“你想想牧长觉,你稍微想想。”
对方呼吸又停会儿,莫名地让燕知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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