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脸红,“是说……”
牧长觉不为难他,揉揉他手,“那四点半过来接你。”
“行。”燕知进楼,看着牧长觉车开走。
他走过楼大厅玻璃墙,看见海报区前西服笔挺短发背影,脚步稍顿,还是快步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那背影转过来。
那些年像是倒刺样钉在他神经上牵扯画面,似乎稍微褪去层血色。
“她是位诗人。”牧长觉把燕知垂下来碎发别回耳后,“但她不能用任何人,尤其是你痛苦来成就她所谓‘诗意’。”
燕知抬起眼睛,“如果换成你呢?”
“如果换成?”牧长觉眼睛里闪过丝警惕。
“如果你是支璐,如果你是她,”燕知抿下嘴,“你刚刚说你能理解她,指是理解什?”
没他心理准备。
但现在他坐在餐桌上,小口抿着鱼汤,跟牧长觉心平气和地聊起来这些过往。
“其实直都没能明白,父母为什好像不太爱。”燕知手扶着汤碗,感受到温度很缓慢地传递过来,“比如说任何点和妈妈冲突事情,爸爸从来不帮。同样,如果跟爸爸争执,妈妈也从来不跟个阵营。”
“很介意这种小事。”燕知慢慢喝汤,“不是要求要是那个家中心,但也想偶尔在他们计划旅行时候,被过问下意见。或者生病时候,爸爸能用‘别让妈妈担心’之外话安慰。”
牧长觉直在他身边倾听,在燕知以为他要说“其实你父母也很爱你时候”,微微向后靠下,把手撑在燕知腰后,“因为他们只是很好爱人,却不是称职家长。而且这些也不算小事。”
桑晚宜声音和当年样沙哑有力,“幸会啊,燕教授。”
牧长觉笑着摇头,“没办法是她,不会失去你,所以不做这种假设。”
燕知看他会儿,神情放松下来,“那就好。”
吃过饭,牧长觉送燕知去生科院,又想陪着他进去。
“真没事儿,你好好拍戏。”燕知把他推回驾驶座,“也总不能以后上班都让你陪着,学生也看着呢。哪有教授让家里陪着科研?”
牧长觉把手贴在耳朵边,笑,“你刚刚说,让谁陪着?”
“所以不是不好对吗?”燕知低头看着碗里汤,“当时很不理解,但是后来去回想,想是不是不够健康不够懂事,很多事情第时间想到是你。包括那时候爸爸去世,跟妈妈说那些话,真严重地伤害她,让她觉得不值得再做她家人。”
他直低着头。
微卷白发已经梳理整齐,柔软地垂在他颊侧。
“在你出生时候,他们就已经具备完整生活观和价值观。他们只是在最开始就选择彼此而已,所以没有去争取你依赖和信任,也就不应该强求你在第时间想到他们。支璐最后选择离开,理解且钦佩。但她选择那样方式,”牧长觉稍微斟酌几秒,“会让认为她并不懂得如何爱人。”
这些事情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燕知心里第次感受到些许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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