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戎将孟厌安顿好,屁股还没坐热就走。
接近中午,他打电话来。
“喂,厌厌,猫猫已经住院,共四只小猫,看到给你发照片吗?”
“嗯。”孟厌换上病号服,纪戎走后他就直站在二楼窗边往外看。
陌生环境叫他不安。素白墙体,穿着规矩研究员,公事公办语气,无不加剧这种恐慌。
纪戎像是瞧出孟厌不安,朝他张开双臂,笑言:“你安心住院等着检查。”
“还有,给个抱抱就好。”
总是这样,好像他拥抱很值钱、很重要样。
孟厌埋着头直直扑过去,将人撞得往后仰,毛茸茸耳朵扫在纪戎锁骨上。
他点也不想去住院。
他说不出具体是些什病。
其实哪种病不重要,因为丁点儿小病小灾就足以要它们命。
太脆弱。
孟厌早就明白且习惯,在外流浪,适者生存是唯准则,弱小意味着死亡。
曾经他自己都顾不上,无法去多管闲事。现在他蹭着纪戎好,住着别人房子,花着别人钱,自己依旧毫无长进,没有做出任何承诺能力。
回家时孟厌发现在小区流浪那只三花猫发生变化,原本鼓鼓囊囊肚子垂下来,空荡荡,已然卸货。
果然不远处,花园假山石头缝里冒出两只白色长毛奶猫,眼睛都被黏腻黑糊住,炸着杂乱毛叫声细弱,瞧着状态很不好。
晚饭后纪戎收拾着住院需要日用品,孟厌静静趴在阳台边透过纱窗往外看,凑得太近,眼皮都被细纱压出红痕。
黑黢黢,下面什也看不见。
没过会儿,孟厌灰色耳朵完全耷拉下来。
“确诊是猫瘟,幸好送来及时,有只比较严重,其他几只症状轻微,在用药
孟厌依旧在害怕即将要发生事,担心得睡不好觉。他尽力压制着对孟家恐惧,不敢再露出分毫。
毕竟纪戎已经好声好气安慰过他,再纠缠于这些负面情绪会显得自己很不懂事。
他应该勇敢,这样才能直讨人喜欢。
对孟厌早早来住院这件事,姜愿表示理解,他职业重心已经转移到基因研究上,有段时间没接过临床案例,这次破格将孟厌安排在第四军医院大楼旁研究所里。
这栋五层小楼占地面积不小,环境幽静,鲜有人走动,楼进门处还站着两位配枪值守士兵,进出都需要刷卡或登记。
嘴硬心软小狼崽瞧着都快哭,纪戎揉揉孟厌脑袋,思索片刻,缓声道:“这样吧,联系流浪动物救助站明天来捉猫,送去动物医院治好病后再帮它们找领养,你觉得呢?”
他记得有次问过孟厌想不想养猫,当时被拒绝。
还以为这小崽子不喜欢。
孟厌扁扁嘴,心里又酸又涩,都不需要他开口,纪戎就做出最妥当安排。
他想说自己也会出力帮忙,却清楚他什忙也帮不上。
“它们很快就会死。”他忽然回头对纪戎说。
“什?”没头没尾,纪戎没明白。没多少东西需要带,他拉上行李包拉链,推开玻璃门,和孟厌起靠在阳台上。
“小猫生病。”孟厌解释道。
他见过不少野猫尸体,其中大多是瘦脱相幼猫。
病毒、饥饿、危险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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