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料中指示差异不小,李副官脚步顿,没忍住,主动问:“那左寒先生?”
半晌,姚琛泽垂下眼睛笑笑,“让他走吧。”
向桀骜不驯人好像突然断傲骨。
其实在感情上他从来就没有骄傲、自信资本。
等李副官也走,世界终于又清净下来。合金扶手有些凉,脑子里麻木迟钝,不知道想些什,姚琛泽垂着头慢慢转身往回走。
原本就苍白脸色霎时褪尽血色,姚琛泽身形不稳,微微晃。
躺太久,今日才能起身。
原本担心形容太憔悴会吓到对方,原来是多此举。
鸽子旦放飞就不会回来。
他谁也留不住。
这走动就是连续三四天。逐渐减少输液量后,左寒更是没事就要出病房门逛逛。不拘是七楼,楼上楼下,他都逛个遍。
其实在姚琛泽还活蹦乱跳时候,他能出门机会很少,活动范围也不大。
个安静午后,左寒试探着走出医院大门。
当影子投在脚下时,左寒低头看看那个缩成小小虚影自己。
并没有人阻拦,于是他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无声风裹着斑驳光吹过脸颊,枯叶被踩出连贯脆音,他气喘吁吁停下来。
晚饭后,左寒在医院里逛圈。今日份输液其实早就结束,他只是必须看完晚间新闻,还得发够两个小时呆。
每天还是挺忙。
他不想孟厌跟着,但孟厌不跟着他,就是护工跟着。
那还不如是孟厌。
“好可怜啊,在ICU里都没有亲人探视。”健谈陪护工孟先生自顾自按下7楼电梯。
没挪几步,面前杵着个挡路人,下身穿着条灰蓝色睡裤。
他亲手挑香草花纹,被百般嫌弃土。
姚琛泽忽然浑身发起
“少将。”李副官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去把人追回来。
做决定人直没应,眼睛直勾勾盯着空无人街,面上又看不出什特别情绪。
“您不能站太久,对身体负荷太大。”李副官轻声劝着,“人走不远,安排人去找就是。”
少将今天会转到加护病房,他原本还思量着是不是再悄悄去递个信,看来是没有必要。
“你去…”姚琛泽声音很哑,也很淡,他顿几秒,接着讲下去,“你去看看孟厌,别叫人遇上危险。”
身后孟厌已经顿住脚步,有些不明所以,却没有开口。
回过头,隔着秋日萧索树杈、私立医院繁复雕花围栏,重获自由人抬眼默默数到七层。
那里模模糊糊站着个人。明明看不清面容,却无端叫人觉得悲伤。
玻璃窗后,姚琛泽脸色苍白,有些局促地捋捋遮在额前头发。
阵劲风吹过,枝杈颤动,落叶纷纷,只个晃眼间,树下人已然不见。
“你知道那里面躺是谁吗?”左寒见孟厌脸天真,还是忍不住戳破,“姚青认识吗?”
“里面那是姚青儿子。”
“啊!”正积极凑合两位八卦主角孟厌眼睛瞪得老大,副唯恐羊入虎口模样。
他缩缩脑袋,改主意,“咱们还是回去吧。”
“再转转吧。”这回左寒倒是主动起来。他躺太久,原本挂在脖子上有些碍事负压瓶已经拆掉,确实该多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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