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不可闻地松口气,盯着那片空白久久没有动弹。
骗得别人骗不自己。起初关机确实是嫌麻烦,昨天沈荣闹得太猛,半点不像个高知,以至于他今天中午给院方递沈荣名片时,对方看着那个“安城生物制药研究所”半天没答上话。
从疗养院出来以后还不开机,就是单纯想要逃避。
他怕林护士会问起季思年。
他不知道该怎回答。
“出事儿?”他立刻问。
谢航把手机还给他,有些疲倦地按按额角:“找赔医药费。”
“狗皮膏药。”季思年皱皱眉头,他平时最怕沾上胡搅蛮缠,谢航家里已经够鸡飞狗跳,这简直是又添把火。
谢航想会儿,终于把自己手机开机,面查看信息面说:“明天不跟你去练车。”
“你要去医院?”
“怎?”谢航问。
他没想到谢舟会满世界找他,应该是谢成那边事被沈荣知道。
“你把谢成揍成那样子,不找你要遗产也该找你要医药费。”谢舟语气倒挺平静,还带着点幸灾乐祸意味。
看样子没出什大事。
紧接着就听谢舟说:“谢成他老婆孩子找来。”
也不知是酒太上头还是这氛围实在是醉人,季思年坐着就感觉眼皮发沉,兴许是早上起床起得太早,他居然有些困。
不过在此时睡着显然有点不给谢航面子,他强撑着拿出手机,想靠电子设备转移下注意力,掏出来就重温遍这个裂个角钢化膜。
这已经是他暑假以来换第三个钢化膜。
季思年按亮锁屏,看到竟然有两个未接来电。
谢舟在十分钟前给他打过电话,他愣下,才记起来谢航说他手机直关机,估计是谢舟联系不上才找到他。
林护士全名叫林菁,从前在私人诊所里做心理咨询师,今年才进这家疗养院,谢舟之前打听过,她是因为私事临时调任来,应该是和院长有关系,来这上班
“嗯。”谢航补句,“不是去看他,姥姥转院还有堆事要办,得去看着。”
季思年听着就替他累:“你妈不是在吗?”
“不放心。”谢航叹着气,“她也就搞研究行,其他现在谢舟都比她靠谱。”
手机里消息太多,短信和未接几乎占满通知栏,沈荣、谢舟,还有两个陌生号码。
他全部忽略掉,第时间打开微信,林护士消息栏里空空如也。
谢航小声骂句:“操。”
季思年不知道他们在聊什,第次听见谢航骂人,还挺稀奇。
他猛然发现自己就跟被谢航同化样,此时心如止水,就连听见谢航骂街都只是略微惊讶下,压根没挂心发生什事。
好像跟着谢航从疗养院逃跑后,出天大事都不会让他动动眉毛。
谢航没有聊很久,只是说定几个时间,季思年还没听出门道来就挂掉。
他纳闷地按按音量键,发现不知什时候被静音。
“你妹妹给打电话,要不要回下?”季思年抬眼看过去。
谢航接过手机,冰冷指尖碰碰他手,之后低下头,轻车熟路地解开锁屏。
季思年正要说密码,见到这幕欲言又止。
谢舟是通过微信打来,打回去时等许久才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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