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平时定闹钟是六点半,洗漱加上慢慢悠悠吃早点刚好能提前十分钟到教室,这个点其他两个室友都还没有起。
脚踝骨慢慢泛起疼,季思年抓两把乱糟糟头发,点点将跳得飞快心脏平复下来。
他才感觉出来后背都是冷汗,发会儿呆就爬下床,找身新衣服换上,推门出去洗漱。
从起床到吃早饭,再到开辆共享单车去教学楼,又面无表情地看着曾宇在楼里接杯咖啡,最后几个人起找到教室,挑个前排坐下。
从始至终他都处于游离状态。
几段非常平静遗言,昙花现却狠狠击溃他心底某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
季思年把脸压在枕头上。
他做个乱七八糟梦,梦里有迎新晚会上灯光和音乐,有冒着烟关东煮,礼堂缩小扭曲成趟运行着高铁,前半段都模模糊糊看不清,像被雾笼罩住。
后半段是谢航站在天台上,手里拿着朵粉色月季花,脚底下铺满药片、病历本和毛绒玩具,他就那样看着他,然后向后倒去。
季思年连步子都迈不开,两条腿像灌铅,怎样拼命地扑过去都抓不住他衣角,他用力蹬,蹬在什硬邦邦东西上,“嗡”声铺天盖地响得他想吐,眼前猛地黑,他醒过来。
帖格式份上,不要立刻毁掉它。”
季思年翻个身。
“其实不应该来返校,刚刚就后悔,所以回宿舍把行李都收拾好才走,以免室友看到遗物心里不舒服。在这里向室友道歉,非常对不起。”
“实在是撑不住。不要为惋惜,在走之前特意去吃安城最贵、惦记很久但没有钱去吃西餐,很满意,没有遗憾。”
“其实之前大夫诊断没有z.sha倾向,在那时也确实没怎往这方面想,但这种念头起就很难放下,没办法自救,太累,不想每天吃不下、睡不醒、浑身疼还总是莫名其妙地流眼泪。”
季思年非常熟悉这种状态,高考前有段时间就是这样,什都不过脑子,眼前走马灯样看着人来人往,可就是想不清楚事情,前秒做什下秒就能忘。
季思年喘着粗气,眼神过许久才聚焦,宿舍里只有钟涛床帐里面亮着灯,钟涛撩开床帘角,捧着本单词书看他。
“怎啦?”他用口型问。
看来他刚刚是真脚蹬在床上什铁杆子上,而且发出声不小动静。
季思年愣会儿,才慢慢坐起来,想摇头才发现自己趴着睡晚上,脖子酸痛得快要掰不正,只好换成摆摆手。
他摸出手机来看,六点二十分。
手机荧光刺得眼睛有些疼,季思年抬手按按。
“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四,写下这几段话,似乎是这半年来头脑最清醒时候。自从开始吃药以来记忆力下降太严重,每天睡醒也都昏昏沉沉。马上就是三点二十七,是生日,来不及,不说。”
“以下为结语,本科毕业论文致谢部分引句有点俗套话,用在这里赠给所有挣扎在生活里朋友们:希望有人爱你。”
季思年再次刷新时候,发现这个帖子已经消失。
不是“帖子已删除”,而是“管理员已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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